公子也下作!
捶他!捶得他叫苦连天!
轻薄!
莽夫轻薄!
公子也轻薄!
掐他!掐得他心惊胆颤!
无耻!
莽夫无耻!
公子也无耻!
揍他!揍得他狼奔鼠窜!
那莽夫忍着她的拳打脚踢,好不容易扛到了那人跟前,扔个烫手山芋似的赶紧把麻袋放了下来,还倒打一耙,反咬一口,在那人跟前进起谗来,“姚姑娘把末将踢出了内伤,公子可要给末将做主!”
好家伙,还会恶人先告状了。
那皮糙肉厚的人,掉进陷阱里都摔不死的人,被踢打几下还能打出来内伤?
啊呸!
小七霍地一下扒拉开口子,从麻袋里钻了出来,见烛台一盏,轻轻曳着,而那人正蹲在一旁垂眸朝她望来,眉眼缱绻,眸光温柔。
小七心口一烫,一肚子的怒气立时烟消云散,要说出口的话也全都噎了回去。
“末将受了内伤,先告退了!”
那莽夫低低嘟囔了一句,夹着尾巴就溜去了门外。
小窗坐地,侧听檐声。
见那人绯色的轻袍缓带微微敞着,露出一块结实的胸膛,肩骨折拐之处,勾出一段有棱角的骨形。
你说他何苦,在自己的兰台竟偷偷摸摸的好似个劫匪。
小七轻声道,“公子的手段越来越下流了,可不是君子之道。”
那人低低笑着,“我与你还装什么君子风度。”
也是,君子协定作废了,三月盟约也作废了,他原本也不是什么君子,自然也不必装什么君子风度咯。
那人温言软语的,听起来倒有几分委屈,“宅子都要建好了,你就是不肯来。”
你瞧,他还委屈起来了。
小七脸一红,也轻声细语的,“那公子也不能乱来。”
那人抬起手来,轻轻触着她的脸,眸中似有千句万句话要说出口来。
他要说,小七便耐心等着,便仔细听着,还以为那人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来,但良久过去了,那人薄唇启开,却只说出四个字来。
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小七,我要!”
小七恍然一怔,懵懵然问起,“公子要什么?”
那人轻抬她的下颌,低沉的嗓音溢满了浓浓的爱意,浓得一分一毫都化不开,“要你!”
只听“砰”的一声,小七心中乍然似有小鹿乱撞,撞得毫无章法,几乎要撞破她的心门,撞破她的躯体,撞到那人身前去,好叫那人好好地看一看,小七的心亦是火热、滚烫。
那静夜沉沉,浮光溶溶,三月春的月光从窗子里洒进了水一样的金辉。
哦,你瞧,月色如水,那人眉目如画。
哦,你再瞧,这是哪里呀?
这是青瓦楼之上的桃林老宅。
公子已经把老宅建成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