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泰长叹一声,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治下的永昌县,发生了一起古怪的命案,我实在是无从下手,这才登门求助恩师。”
闻言,陆与心下一动,急声问道:“莫不是现场有一只滴血雄鹰?”
曾泰登时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将军,你是怎么知道的?现场正是有一只用鲜血绘制成的雄鹰图案!”
此言一出,屋中立时陷入一片沉默。
陆与和李元芳面面相觑。
昨夜他们还曾提及此事,不料今日便再次听闻这只滴血雄鹰。
这只诡异的飞鹰,终于落在了天子脚下。
看来对方来者不善。
思及此处,陆与眼神微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多时,狄仁杰下朝归来,见到曾泰这位弟子登门,自然是颇为惊喜。
待得听闻此案,立时来了兴趣。
此前一系列案件发生之地,距离京城较远,狄仁杰虽然身为宰辅,若无旨意也不得随意离京,更不得擅自插手地方官员办案。
眼下事发地永昌县就在京畿一带,且县令正是他的弟子,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以私人名义访查一番,自然是再方便不过。
话虽如此,陆与想起近日京中之事,神色有些凝重。
“大人,如今皇帝龙体欠安,此时离京,恐怕有些不妥。”
闻言,众人皆是微微一愣。
在场之人都是自己人,因此陆与此言没有丝毫顾忌,几乎是挑明说出来的。
众人也是一瞬间便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如今大位未定,皇帝年事已高,身体不豫,随时可能遭遇不测。
一旦局势有变,狄仁杰作为复唐派魁首,自然是首当其中,下面的人都需要他来调度指挥。
值此关键时刻,他又怎能轻易离开京城。
至于太子李显,在场众人皆是极为默契地将其忽略掉。
此前湖州案的一系列逆天操作,已经让众人不再对这位抱有任何幻想。
现在他的唯一作用,就是做好这个太子,至于其他的事,根本用不着他。
其实这句话多少有些大逆不道的意味,但此刻房中皆是可信之人,倒也不虞其他。
狄仁杰也知晓众人心中所想,笑言道:“皇上并非有病,只是因为噩梦缠身,有些神思不宁罢了。”
“皇上早年杀伐过重,故而时常为噩梦所扰,夜不能寐。但此番非同小可,昨夜深更时分,那已故的章怀太子李贤的遗物,青玉翠蟾,竟无端地出现在了皇上的寝宫。”
李元芳听后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太子已逝十多年,他的遗物怎会突然出现?”
狄仁杰亦是满腹狐疑,蹙眉道:“此事的确颇为蹊跷,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元芳的脊背一阵发凉。
“莫非……是章怀太子阴魂不散?”
闻听此言,陆与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凛然的杀意。
其实这种情况,他大概能猜出其中的原因。
无非是当年杀孽多重,加之本身疑神疑鬼,有些神经过敏罢了。
当然,若是其中再有人暗中动一番手脚,有意将此事引入幽冥,那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