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时间,这支队伍的士气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
他们在上元县这么久了,可还没有被谁这般轻视过呢。
这时候,江宁县的所有人都越过了上元县众人。
孙司吏这才大手一挥,大声道,“都傻愣着干哈呢,该走了,大人还在山上等着咱们呢。”
说着翻身上了一匹骡子,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其他人这才驱赶着牛车和骡子,继续出发。
陈洲拍马上前,和孙司吏并排走在一起,笑着问道,“孙兄,咱这士气似乎有些低哈,刚才在来的路上一个个兴高采烈的,但是经过这一档子事,你看看,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孙司吏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没好气道,“哼,这帮小子都是被咱大人和县里的百姓给惯坏了,在咱县里的时候,全都被宠着敬着,但是今儿个却被人这般轻视,士气不低才见鬼了。不过这也也好,今日之事也算是给这帮小子上了一堂课,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天高地厚,全天下也就只有咱大人把咱们这些人当人看,在其他当官的眼里,咱们就是一群豢养的狗,让咬谁就咬谁,若是稍稍不合他们心意了,虽是都有可能被人家当成肉狗随意宰杀。。”
陈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确实。
全天下的官员估计只有咱大人把自己等人当人看。
不但给了这么高的俸禄,平日里也从来不会随意打骂。
就算是犯错了,除非是触犯了律法,要不然也只是小惩而已。
可是全天下也就只有一个叶瑾。
其他官员对待胥吏和差役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所以陈洲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所以在下现在只求咱家大人千秋万代,永远都在咱上元县干下去,这样的话,咱们兄弟也多有几天好日子过。”
“哈哈,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朝廷哪能让一个官员一辈子在一个地方任职啊,上元县又不是咱家大人的封地,想想就算了吧。”孙司吏笑着道。
“不过这江宁县的邓县尊来的可真快哈,而且随性的还有一个和尚,也不知道大人那儿怎么样了、查没查到确凿的证据,若是被江宁县的邓县尊搅了局,咱们可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陈洲突然一脸担忧的说道。
但是孙司吏却老神在在,笑着回答,“你莫替古人担忧了,大人视你为心腹,他的才干和秉性你还不了解吗?!别说邓译这个纨绔子弟了,就算是府尹大人来了,估计都占不了咱家大人半分便宜,咱家大人是谁!?咱应天府最出名的貔貅,只吃不拉的那种。想在咱家大人手里抢食吃,姥姥…”
“别看这邓县尊此时耀武扬威,一会儿有咱大人教他做人的时候…”
陈洲豁然,一脸赞同的点点头,道,“老哥果然是老成持重之人,这番话分析的鞭辟入里,小弟佩服…”
二人说说笑笑。
沿着牛首山的盘山路慢慢悠悠的就朝山上而去。
弘觉寺位于牛首山山腰处。。
从牛首山山脚往山腰上全都铺设成了青石板路。
所以别说走路了,就连骑马赶牛车都可以上去。
应天府位于长江中下游平原,虽然四周都被群山环绕,但是应天府四周的群山与华夏西部地区高耸如云的高山完全不一样,不但海拔不算太高,而且山势也不会那么险峻,反而相对比较平缓。
就比如说牛首山。
虽然也是应天府周边一座高山,但是并不是直插入云的那种,反而连绵不绝。
而弘觉寺坐落在牛首山的山腰处,其实是一块很大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