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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很棒吗!”我兴奋地说:“学长实现了他的梦想啊!”
听见我这么说,大学长却转头酸葡萄地道:“这算哪门子的实现梦想啊?不过是乱枪打鸟,不小心被他打中罢了。没想到那种画也能得奖,根本看不出来在画什么啊,呐,学弟你看得懂吗?”
“这……我对这方面没有什么天分,不过学长的图看起来感觉很不错啊。”
“『感觉很不错』?这就是讲不出什么具体优点的客套话嘛。”
“可是这边的颜色调和得很棒啊。”
“但看不出来在画什么啊。”
“呃……这里还蛮像长颈鹿的。”
“明明就是想画斑马,结果画出来像长颈鹿。最后,只好把调色盘上剩下的颜色全部糊上去,将错就错弄成抽象派风格嘛。”大学长简直跟选秀节目的评审一样毒舌。
“学长到底欠你多少钱啊……话又说回来,他到底跑到哪去了?照学长的个性,得了奖应该会到处宣传才是啊……”
“他去流浪了,说是要找新的灵感。”
“……他真的成为画家了。”
“哼,没有天天过年的啦。”
“大学长,我从刚刚就一直想问……你是不是在羡慕学长啊?”
大六学长把摇杆一丢,大声叫道:“怎么可能!我才不会羡慕他咧!刚开始追寻梦想,就得到成功这种事,我才不嫉妒咧!我跟他差不多年纪,他现在已经有点成就的事,我才不会因此自卑咧!我会自暴自弃,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啦!”
这不就全都讲出来了吗?听学姐说,这种口是心非的个性,好像很“萌”?
但我还是喜欢草莓奶昔多一点。
大学长把酸梅汁一饮而尽,杯子重重地敲在桌上。
“我认清事实了。人还是有做得到的事,跟做不到的事。我已经二十五岁了,真的该想想未来的事了!脚踏实地的做事。”
我没办法说出让大学长回心转意的话,因为我也正处于这种不安的状态。
到底该仗着年轻继续追求那遥不可及的事,还是早早为了自己的老年生活打算,免得连棺材本都凑不出来,更别提有父母得奉养的责任了。
天秤的另一端是责任与义务,而梦想跟自私都在另一边。
一股脑儿地往前冲的话,一定会掉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在地上的。这道理大家都懂,不过,到底该回头捡,还是要继续往前走,各有定论。
矛盾不决是逃避的开始。
所以,我拿起了摇杆,跟大学长大战了五回合,直到学弟开门时才回过神来。
“学长、大学长!”
我头也没回,手也没停地说:“喔,你来啦。冰箱里有酸梅汁,顺便帮我们再倒一杯。”
跟大学长又打了二回合电动后,在学弟肚子里的打鼓声催促下,我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摇杆。
临走前,眼角忽然飞进一张显眼的明信片,贴在社办的墙上。
“这张明信片是……”
趁着画面loading的时间,大学长回道:“喔,学妹从日本寄来的明信片啊。”
看着那张明信片,我无奈地道:“到底是在哪里买到这浮世绘『春宫图』的明信片啊,到底怎么过海关的啊?邮差会告她性骚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