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誉霂张张嘴,还没说出话来,脸骤然拧成一团,揪紧胸口,伏倒在桌面。
管家连忙叫人送水上来,掏出药罐紧急给他喂下两粒药。
正是这时,萧媚看准时机挣脱,反手放倒所有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保镖,顷刻间整间屋子内便只剩了她与顾郁还安然站立着。
顾誉霂还爬伏在桌面上未缓过一口气,神色狠戾,一只手紧紧攥着管家。
“快、快给我。。。。。。叫人!不能。。。。。。放他们跑了!”
管家并没有应声,门被砰的关上,哒吧一声轻响,顾郁扣上锁。
“没这个必要,您的宝贝孙子现在估计已经坐上警车了,您现在还是安心坐着和我好好谈谈吧。”
“什、什么?”顾誉霂满脸错愕,只见跟了他大半辈子的管家转头就盯着顾郁喊了声小郁,他这才想起来,这位管家是跟着顾郁母亲一同进来的,只是后来顾郁母亲跟他儿子发生意外,就再没有多少人记得清这件事,而他也因为时间的久远而把这人慢慢放到了自己心腹的位置。
刚刚那两片药仿佛还哽在喉间,顾誉霂颤颤巍巍指住了管家。
“肖。。。。。。钲,你、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
管家此时全然没了刚才对他的关心,看他的眼神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坚冰,顾郁没有管顾誉霂现在到底多意外,拍拍管家肩膀让他退到身后,绽开了一抹笑。
“顾誉霂,现在咱们能好好谈谈了么?”
顾誉霂死死盯着眼前那张和当年那个女人如出一辙的脸,从前就是因为那个长着这样漂亮一张脸的女人,把他唯一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连家都不要了,宁愿和那个女人双双死在国外,也不愿意再回来。
他眼神一扫眉头紧皱的萧媚,忽然笑了,另一方面也抑制不住的咳嗽,“咳咳。。。。。。顾郁,你倒是把母亲笼络人心的本事学了个十足十,不过你认为她区区一个刚被认回来的小丫头能帮你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还有,我顾誉霂在商场混迹这么多年,你真当我只有明面上这么点人么?”
【顾誉霂发家很早,所以早期也接触过一些灰色产业,手底下跟着的人有些来历极为复杂。】
158好不容易打开了权限,不待萧媚问,就自行给萧媚解释起来。
萧媚闻言,视线落回顾郁脸上,自房间内局势突变之后,她便没再开过一次口。
几乎是在瞬间,顾郁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但他却控制没去看她,也并不在乎顾誉霂的嘲弄,继续绕到那副抖如筛糠的身子背后,将他牢牢按在椅子上,凑上了他耳边。
“你是说你这些年暗地里收养的那些亡命徒?你猜猜,若是肖叔是我的人,他还会蠢到一直帮你留着那群人来对付我么?”
这句轻语,彻底击碎了顾誉霂,那双永远藏着算计的眼睛陡然灰败下去,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顾郁从来都不是一头只能依附他的羊,而是一匹掩藏在羊皮后,等着随时将他拆吃入腹的狼。
。。。。。。
当萧媚从房间里被请出来的时候,管家紧紧跟在她身后,夕阳也早已退过顾家宅院里的矮墙。
她立在大门前耽搁了会儿,158机械的报告声在脑海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