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垂眼呼出一口热气,浑身像是虚脱一样:“我,能不能先去一下洗手间?”
她实在是太难受了,生病被灌酒,又被盛西岩折腾,简直雪上加霜。
盛西岩闭了闭眼,点头。
他对她始终是心软,她嘴硬的时候,他还有心情逗逗她,看她真的蔫儿了,他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洗手间里,容堇又干呕了几次,洗完脸,她盯着水台上宽大的梳妆镜看自己。
她眼窝已经有点凹陷了,眼底是淡淡的乌青,唇色很淡,血气还没有恢复,她回想起自己这几个月来的遭遇,像是做梦,惊恐,但也有甜蜜。
她越来越不懂该如何面对盛西岩的感情。
她想,为什么他偏偏是盛辉的总裁?如果他只是盛辉的一个小职员,该多好,他们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相亲,相恋,结婚。
只要他接受航航,她可以无限让步。
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甚至有些迷恋,每次靠近,她的心跳都会莫名加速,他靠在她身边沉睡,或是拥着她两人契合,她其实都很享受。
以前在大学时,和齐飞谈恋爱也没有这样的悸动。
但凡她条件好一点,她都不想放弃和他共度余生的机会,可是……
她又开始难受了,胃里不断翻涌,她转身去了小隔间里,坐在马桶上歇会儿。
“铛。”
她听到隔间外,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大概是有别人进来了。
“握草,那个盛总我今天是第一次见真人,好帅啊,这要不是商务宴请,我都想上去要微信了。”
“气质也好啊,那些暴发户真是没法比,我前几天见得那个通鑫传媒的赵总,跟他带一模一样的劳力士手表,穿一样的白衬衫,简直能被甩出两条街去。”
“你什么眼神儿啊,盛总戴的是积家的限量款表好吗,他那身白衬衫一看就是高定的,你没见侧着光的时候,上面还有描金的暗纹吗?唉,这种男人,是极品中的极品,你就别肖想了,连周秘书都钓不上。”
“不是吧,周秘书手段了得的呀,更何况,这位盛总据说是出了名的万花绕身,要不是盛辉公关部压着,热搜上每天都能见他的绯闻,我听说,一线那个小花,叫季凡羽的,都跟他有一腿。”
“切,你们知道什么?周秘书没钓上他,是因为今天人家的情儿就在现场,盛总这种身份,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当场勾三搭四,更何况,那位情儿,据说还……怀了。”
“啊?!真的假的,哪个人啊?”
“你怎么知道啊?”
“周秘书接吴部长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旁边听见的,至于是谁,这不很明显吗?总不可能是lydia总监。”
“你说是那个小ae,姓容的那个?”
容堇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她还能有谁?”
“没想到盛总是个吃窝边草的,这种办公室恋情,在盛辉这种国际公司,应该是禁忌吧?”
“就是,我看那个姓容的傻了吧唧的,盛总怎么可能看上她?还让她怀孕,盛总不像这么不谨慎的人啊。”
“你知道什么,有钱人,现在包养都包出花样来了,说是办公室恋情,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先做了情人,然后又被放到公司里金屋藏娇。裙带关系哪儿都有,你以为就只有我们局啊?怀不怀的,就不知道了,说不定他们在办公室里就那个了,事儿办的急呗,办公室又不会放套,是吧?”
“哈哈哈,好有道理,哈哈……”
“没想到盛总这么一副斯文儒雅的样子,骨子里是个渣男加中马。”
“嗨,现在哪儿有什么斯文君子,只有斯文败类,越是看着禁欲矜贵的,其实里面越浪。”
容堇的脸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