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岩没说话,只是靠着浴室的门,盯着老何看。
眼神冷如冰霜,眼眶却冲着血,有些狰狞。
老何被盯得直发毛,缩了一下脖子:“药,我肯定是尽力配,但是她这种情况,你也知道,不可能强制中和,还是要靠排解。”
盛西岩:“怎么排解。”
老何手一摊:“你说呢?除了物理降温,就是自身机体消化。”
所谓自身机体消化是什么意思,盛西岩当然很明白。
他闭了闭眼,犹豫了两秒,然后对老何他们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
老何一愣:“你不会真的打算……”
盛西岩边往浴池走边脱西装,解手腕处的袖扣。
老何一把拽住他:“西岩,这个药力的程度……你不要硬撑。”
盛西岩瞥了他一眼,眼里带刀:“针打完,就出去。”
老何没放手:“她现在意识不清楚,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就算真的活下来,会不会有后遗症也不知道,很有可能生理上解决了,但……”
他没敢往下说。
盛西岩手上动作一顿:“但什么?”
老何:“但意识回不来,这要看她本人的求生欲。”
盛西岩眼睫颤了一下:“知道了。”
老何:“那你还要救?”
盛西岩只看着容堇,没再说话,过了两秒,竟然笑出声来:“我不是阎罗吗?谁生谁死,我说了算。”
老何吓得一抖,松了手,盛西岩的脾气他最知道,笑,是他气极怒极的前兆。
他赶紧准备了注射器,帮容堇打了药,然后轰着一帮子助手出去,到了门口,他转身嘱咐盛西岩:“我们就在门口守着,西岩,别硬撑,她要是自己不想活,你救不过来,别把自己搭进去。”
盛家人都是极端,不是没心肝的怪兽,就是一根筋的情种,如果容堇真得……他怕盛西岩原本就没好利索的心理病,又会重上一层。
盛西岩侧身,斜目看了看他。
她怎么会不想活呢?
他把她从冰里捞出来,她的唇已经紫了,浑身绯红一片……
“阿堇。”
他轻声低唤,贴着她的耳边。
她嘴边呢喃出声,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他将她放在软塌上,紧紧贴着,她还在抖,烧已经退了,可异样的红晕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