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喘发作,仍不忘问:“方……有财,方可晴呢?他们俩父女滚出了东帝城……没有?”他咬着牙,面目狰狞地抓住了古琛的衣领,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老爷子,您别生气,请一定不要生气,身子要紧,您的身子要紧啊,留在青山在,哪里没有柴烧,老爷子,下次,我们一定能将那个女人赶出霍家的。”古琛好生安慰。
霍老爷子老脸上的肌肉抖动着,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眼里尽是愤怒:“他们竟然……竟然耍了我。”
他拼尽全力地握住了拳头,脸色涨红,一口气没咽过来,又昏倒了。
……
西院内一天一夜的生死抢救,到了第二天的晌午时分,人员走动才缓缓地少和慢了下来。
霍老爷子的性命总算被抢救过来了,只是这一次的打击实在是太大。
他竟然输在了自己的孙子和孙女媳齐心协力的“阴谋”底下,老脸尽丢,而且醒来时已经发觉,自己身为霍家的一家之主,竟然被霍连城这个不肖子孙赶到了接待客人的西院。
这无疑是对他个人威严和在霍家地位的一个挑战和侮辱。
霍连城竟然敢这样对他!
“咳咳咳……”
卧病在床的霍老爷子,一夜之间似乎沧桑了好多,两鬓的头发全发白,从前那个老而弥坚、仍然意气风发的退休企业家,现在像个十足的病患。
金烈守在他的床前。
“老爷子,那天我没有帮上您的忙,是阿烈没有用。”
霍老爷子缓缓摆手,眼睛半眯着,很是没有精神:“是我不让你插手的。”
他想亲自清理门户,把那个女人赶出去。
可惜,这一次非但没有成功,还让霍连城给气成这样。
“是我老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声。
目光中,有一种垂危老人的,对生老病死的折服。
无论是身体还是权谋,他现在,似乎都斗不过他的孙子了。
“您还没有老,只是连城他这次做得太过份。”
霍连城说了哪些过份决绝的话,他都通过当进在场人的嘴巴,全部得知了。
也难怪霍老爷子会气成这样。
不过,这倒是如了他的愿。
他嘴角牵起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讥诮之意。
看着霍老爷子的眼神,却是温恭而谦顺。
“阿烈,论资质,你只比连城稍稍差一点儿,但是论良心,你却是比他有良心多了,我恨,恨为什么我的孙子不是你!”霍老爷子说着,动了气。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了血丝来。
气急攻心。
他的那颗心啊,现在别说有多憋气了,如果可以,他真想亲手将他了断!
只可惜,无论如何,他都得留霍连城一条命,毕竟,他是霍家唯一的继承人,他的儿子还没有出生之前,他都不能把他废掉。
“老爷子,您别动气,身体要紧。”金烈连忙安慰他,对于他方才那个“至高的评价”,他表现出几分惶恐。
霍老爷子呼吸好不容易平顺下来,他再说:“只要老爷子哪里有用得着阿烈的地方,尽管吩咐,阿烈能做的,都会做。”
他如此直白地对他表忠心,倒是很少。
金烈自从变成了霍老爷子的干儿子之后,便几次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却从不邀功领赏,从不声张,一直低调沉默地守在他的身边,这次他从北捷城来到东帝城,也是随霍老爷子而来的,是听了他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