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朝廷苛政重税,我们起兵是正义之举。但现在朝廷已经减免赋税了,再起兵就是不对了。”孙可望劝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苦口婆心和无奈。
“别再打了,给老百姓一条活路吧!”他继续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祈求和期待。
李定国抬头望向天空,晨光如利剑般穿透薄雾,洒在大地上,带来一丝温暖。田间地头,百姓和士兵们一起劳作,汗水与笑声交织在一起,落在肥沃的土地上。远处的茅屋里升起袅袅炊烟,饭菜的香气随风飘散。如果没有战争,这里简直就是一片净土,百姓们安居乐业,虽然不富裕,但也饿不着。
李定国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扪心自问后,又问孙可望:“投降后,秦老将军打算怎么安排我?”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迷茫和不确定。
“有两个选择,”孙可望回答道,“一是留在秦老将军身边效力;二是北上草原,去打击蒙古侵略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期待和鼓励。
“蒙古人今年春天多次侵犯边境,朝廷已经忍无可忍了。”李定国沉吟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愤怒和决心。
“大明百姓受苦受难,外面有强敌入侵,内部又有义军相争。除了朝廷,还有谁能为百姓做主呢?”孙可望继续劝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和期待。
李定国站定身子,沉思片刻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粮草将尽,援军无望,他只有两个选择:投降或者掠夺。但他不想掠夺,将士们也想成为官军的一员。在内外交迫之下,李定国决定投降。他向张献忠逃走的方向跪拜了三次:“一拜感谢义父的救命之恩;二拜感谢义父十五年的养育之恩;三拜拜别义父,我将离开此地北上杀敌。”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在向过去告别,向未来宣誓。
“义父保重!”李定国说完这句话后,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决绝和坚定。他知道,这一拜之后,他将踏上一条全新的道路,一条未知但充满希望的道路。
几天后,李定国率领部队投降了简明孝。他们穿着整洁的军装,手持明晃晃的刀枪,队列整齐地走在通往军营的路上。沿途的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有的人惊叹于他们的英勇善战,有的人则对他们的投降表示不解和惋惜。但无论如何,这一支曾经叱咤风云的义军部队,如今已经成为了明朝的官军。
到了九月末,捷报传到了京城。林小风正在审阅秋闱的录取名单,由于南直隶因为罢考的原因放榜最晚,所以他看到黄宗羲、顾炎武的名字时非常高兴。这三位都是明末清初的杰出思想家,至此都中了举人(王夫之已经在林小风十五岁那年就中了试)。
林小风想着如何用人,突然听到郭天阳来报:“皇爷,承天府传来捷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兴奋。
“念来听听。”林小风放下手中的笔,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期待和锐利。
“简明孝将军在承天府大破流贼张献忠的主力,几乎被全歼。只剩下两千残兵逃入山林。李自成也损失过半兵力向北逃窜,简明孝将军正率兵追击。并且擒获了流贼将领刘希尧、贺锦以及孙可望。”郭天阳一口气念完了捷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和欣喜。
“好!”林小风几乎要跳起来,“秦老将军真是功高盖世,应该重重奖赏!”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豪迈和感慨。这一战让明军从防守转为了进攻,虽然只是两个字的变化,但实际上却是天壤之别。消息传到京城,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前往忠烈祠告慰亡灵。
“皇爷,还有书信。”郭天阳取来一封信呈给林小风。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神秘和期待。
林小风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一看。信中只有一句话:李定国已投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复杂的光芒,有欣喜、有感慨、也有几分忧虑。他知道,这一场历时数年的战乱终于即将结束,但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给秦老将军回信,”林小风沉吟片刻后说道,“刘希尧、贺兰、孙可望等人如果他们可用就用,如果不想用就自行处置,朕不干预。但要防着他们再次反叛。”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静和果断。
“另外从蜀王那里借的银子中拨出五十万两来犒赏三军。”林小风继续说道,“这一战将士们辛苦了,要让他们感受到朝廷的关怀和恩泽。”
“至于李定国北上的事情可以缓一缓,”林小风最后说道,“先让他在秦老将军帐下历练历练。等时机成熟了再让他北上杀敌也不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深邃和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和希望。
风云再起
张献忠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躲进了那连绵起伏、云雾缭绕的深山里,而李自成也如同战败的猛虎,逃回了他的关中老巢。大明王朝,这个古老的帝国,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了许多,仿佛一场狂风暴雨过后,万物归宁。然而,林小风,这位年轻的帝王,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安宁,绝不能有丝毫的放松警惕。他知道,一旦松懈,那些敌人就会如同饿狼一般,趁机偷袭,大祸就临头了。
林小风站在乾清宫的窗前,望着窗外那片宁静的宫廷,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他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地盘算着那些潜在的敌人:“头一号就是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两个贼头,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刀,时刻悬在大明的脖子上。接下来还有那些响马土匪,他们如同蝗虫一般,四处作乱。更别提那些贪官污吏、士绅地主了,他们如同蛀虫,从内部侵蚀着大明的肌体。”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一件棘手的事情——藩王问题!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他赶紧叫来郭天阳,这位忠诚却有些迟钝的侍卫。“传旨下去,让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来乾清宫见我,还有,让成庆华带着宗室的名册一起来。”林小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藩王的事情,林小风早就想好好整顿一番了。这些藩王们,如同一个个吸血的蚂蟥,寄生在大明的肌体上,吸吮着帝国的血液。他们富得流油,尤其是福王和蜀王,他们的财富甚至能与国家比肩。然而,这样的富贵王爷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的宗室其实都挺穷的,他们如同飘零的落叶,散落在帝国的各个角落。
宗室的人虽然多,但真正能领到俸禄的却不多。玉牒,这本记录宗室人口的册子,如同宗室们的命脉,要想领钱,先得报到朝廷这儿来,核实清楚了才能登记发放。然而,从嘉靖八年到万历年间,玉牒上的人数是越来越多,但真正领到钱的却没那么多。到了天启以后,具体数字就更难考了,但估摸着总数也不会超过三十万。这几十万人每年消耗的宗禄都是五六百万两银子,这还是朝廷“优化”过的数字呢。
文臣里面也有不少能人,他们如同智慧的工匠,想了很多办法来改宗禄制度。一开始是七成实物三成钞票,后来改来改去,到了万历年间就统一成了两成实物八成钞票。但这钞票可不是银子也不是铜钱,是大明宝钞,一开始还能用用,后来就跟废纸差不多了。
除了宗禄之外,宗室还有各种开销,比如亲王的婚礼、去封地的路费、修城池、建王府、祭祀等等。就拿福王来说吧,他的婚礼就花了三十万两银子,建王府又花了五十万两,封地还给了四万顷(后来减到了两万),河南、山东、湖广这些地方都得帮他分担。有主的地还得朝廷买了赐给他,再加上王府里那些瓦工、乐工、牲户、屠户、仪仗队什么的,都是不小的开销。
然而,宗室们并不全靠宗禄过日子,因为有时候还会拖欠,而且分到每个人手里也没多少。他们真正富有的原因是因为特权。历朝历代都是这样,最简单的就是经商。虽然太祖皇帝严令禁止宗室经商,但到了中后期还是有很多宗室偷偷涉足商海,盐、茶、酒、皮草这些赚钱的买卖他们都有份。福王就曾经上书要过三千引的淮盐专卖权,万历皇帝还宠着他,不但没禁止反而默许了,真是昏庸啊。
更有甚者,宗室们还和地方官勾结起来设卡征税,美其名曰“地方关税”,实际上就是压榨百姓、损害国家利益。林小风对这事儿绝对不能忍!他深知,如果不整顿藩王问题,大明王朝迟早会被这些吸血的蚂蟥吸干。
没过多久,成庆华和邵师韩就来了,两人都匆匆忙忙的。这时候已经是九月末了,成庆华还在忙着春闱考试的事情,邵师韩则在边关筹粮草。他们行礼之后,郭天阳先问成庆华:“范尚书,你的玉牒带来了吗?”成庆华笑着摇摇头:“玉牒太重了,我没带来。不过我已经把人数记下来了。”郭天阳一听愣住了,刚想责备他几句,成庆华却抢先解释了起来。他详细地说明了玉牒的内容和他记录的人数,以及如何确保这些数据的准确性。郭天阳一听也没话说了,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其实林小风要的只是数据,并不是玉牒本身,郭天阳这一问倒是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