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边境,荒无人烟的一处平原上,将士们正骑着几匹矫健的骏马,星夜兼程赶往京城。
打头的那人豹头环眼虎背熊腰,正是王朝的大将军柳望廷。
此人军功显赫,为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更不用说他和皇帝是姻亲,他的亲妹妹贵为皇后,柳望廷又极为老练地不参与朝政,常年在边疆与外敌作战。
朝中皇帝最信任的大臣除了柳望廷,也就剩下一个丞相而已。
可以说只要有他在的一天,王朝就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人的侵犯,他就像王朝一把插入敌人心脏的尖刀,坚不可摧。
三日前皇帝给他飞鸽传书,让他即刻进京不得有误,此刻他正在前往官道的途中,接下来只需要一天的时间便能赶到。
长途跋涉让将士们都有点困顿,柳望廷看了他们一眼,威严道:“接着赶路,天黑之前不得休息。”
军令如山,将士们对柳望廷既敬仰又畏惧,对他的话没有不从。
喂完战马以后将士们都上了马,只有柳望廷看着阴沉的天色,微微眯起了眼睛,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告诉柳望廷,有人在悄悄跟踪着他们,只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几天的奔波劳碌后,他们已经失去了精锐的战斗力,要是敌人在他们赶到官道前动手的话……
就在柳望廷想到敌人可能有埋伏之时,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突然吹起了北风,柳望廷的军衣被吹得猎猎作响,下一秒钟战马被藏在地底的铁蒺藜绊倒,柳望廷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年老体弱,身手不比从前,直接从马背上甩飞在地,当时就爬不起来了。
“将军!”
毫无防备的将士们纷纷中招,这些曾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士兵,此刻面对十几个突然窜出来的宵小却只能束手就擒,血肉横飞,草皮上流下了斑驳的血迹。
人事不省的柳望廷直接被人抬进一个麻袋里,这群早有计划的贼人来无影去无踪,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尽皆撤走,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
一日后,柳望廷被贼人挟持的消息传进京城,最先得到消息的人是三皇子贺楚皓,这个躺在病榻上的药罐子喝着茶,听到柳望廷被人绑走后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是七皇子贺楚君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不仅擅长吃喝嫖赌,消息还最为灵通,得到这个消息后,贺楚君第一时间去找他的哥哥太子殿下,两个人商议柳望廷被绑后会对朝堂的局势造成什么影响。
“皇兄,我早就看那个老头子不顺眼了,远在边疆还老是找机会参我,偏偏父皇最器重他,每次指责我都是因为听了他的话,这次让这老匹夫也尝尝被人欺凌的滋味才好。”
贺楚君对柳望廷毫不掩饰的厌恶让太子有点反感,他淡淡的说道:“柳将军为人如何我也不知道,但他身为护国大将军,为王朝立下的军功不计其数,想必父皇一定会救柳望廷。”
“所以,我们是不是要争取这个救他的机会?”
贺楚轩摇摇头,“不可,咱们现在除了知道柳望廷被人挟持,别的情况一概不知,万一柳将军现在已遭毒手,揽下这差事到时候却没救回柳将军的话,我这个太子也没脸见人了。”
“这积极主动也不行,难道坐以待毙吗?”
一谈到正经事贺楚君就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贺楚曜安抚他,“只是静观其变罢了,局势明朗以后,再出手也不迟。”
也不知贺楚君听懂了没有,一个劲地点头,“不如皇兄随我去我的府上看一眼,这都是我第十七次邀请你了,皇兄就赏个脸吧。”
以后还有用得着贺楚君的地方,况且此次柳望廷被人挟持,贺楚君非常上心地跑过来告诉他,现在拂了他的面子,也说不过去。
只是稍想了想,贺楚轩就答应了贺楚君的请求,下午就去贺楚君的府里。
贺楚轩虽然不喜贺楚君的爱好,但是从未当面表现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交流心得的伙伴,贺楚君整日拉着太子聊些怎么折磨人才能让人死得更痛苦、怎么下刀才能让人发出最大的叫声之类的。
地牢的入口就在书房的一面墙壁后面,所有从这里进入的奴隶都被蒙上了眼睛,除了狱卒和贺楚君,没有人例外。
但太子不习惯带着眼罩,贺楚君不想触怒皇兄,由着他不戴。
之前来贺楚君地牢的时候,太子还没现在这般反胃,这次一来却觉得血腥味更加浓厚了。
眼见贺楚轩的脸色越来越差,贺楚君就提议道:“皇兄我这里还有一个关押新来奴隶的地方,那边什么味都没有,你先过去待会吧。”
关押新来的奴隶?
贺楚轩问道:“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奴隶都是从哪弄来的?”
说起这个,贺楚君得意洋洋道:“这些年来王朝的乞丐和流民越来越少都是我的功劳,是我把他们这些不务正业的人抓起来,然后,为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