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巧,我喜欢看你为了我而痛苦。”
忒斯特轻声说道,举起高脚杯,“为这份美妙的痛苦干杯”
这家伙比他想象中的还过分,诺尔差点把杯子捏碎。
见诺尔不动弹,忒斯特自行起身,用杯子碰了碰诺尔杯沿。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几滴果汁从他的杯子里溅出,在诺尔的酒杯里荡起涟漪。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思考那么多”
忒斯特没有立刻坐回去,他双臂支在桌面上,在诺尔耳畔低语,“我说过呀,你不需要为我负责你得再邪恶一点,现在的程度还不够。”
诺尔眉头彻底皱起,他避开忒斯特贴上来的发丝,它们像是蛛丝那般黏上他的锁骨“我不想上一艘注定要沉的船。”
“太死板了。”疯修士在他耳边笑道,“我不给你爱,你大可以从我这拿走别的东西。比如”
身体诺尔刚想好呛回去的话,就听到了忒斯特的句尾。
“信仰。”忒斯特说。
一时间,房内无比安静,静到诺尔能听到灶上火焰的卟卟声。
“我不是神,我说过。”许久,诺尔强调道。
“被信仰的未必是神。席瓦之境的一些种群会信仰石头与河流,杰弥诺的维尔德人坚信恩人的画像会为他们驱散厄运这些都是您定下的故事,您忘了”
“个人看来,信仰基本等于忠诚与爱。没了这些,我很好奇它还剩些什么。”诺尔咬牙。
“还剩下痴迷与美。”
忒斯特的声音浸满笑意。他松开自己的杯子,指尖碰上诺尔手背,有意无意地轻敲,“我的诱惑就是我的祷词,请您好好接受。”
诺尔思维有些乱,他直觉忒斯特在胡诌八扯,一时又找不出反驳的词语。对方按过来的指尖烫得吓人,果汁的甜香混上忒斯特的气味,诺尔无法屏息。
算了,他自暴自弃地想。不如他自己来点脱敏治疗,提高点“忒斯特”阈值。
于是诺尔揪住一缕长发,吻了上去。
这是他们第一个清醒状态下的主动亲吻。
诺尔悲哀地发现,他自己没有多少进步,忒斯特却更熟练了。比如他被吻得不知所措,只是毫无章法地抓着忒斯特的头发,忒斯特却还有余裕抚摸他的脊背,诱导他站起来。
他们移向床的方向,诺尔试图停住,却总被那缱绻的吻分散注意力。忒斯特在引他前行,那并非强硬的拉扯,反而像置身水流,让他不得不跟着那人前进。
被粘稠的蜜糖慢慢淹没,大抵就是这样的感觉吧,诺尔昏昏沉沉地想。
诺尔尝到了果汁的甜味,他怀疑忒斯特的舌头把他一半的血都勾到了脑部。倒上床铺的时候,他的脸烫得能烧开整壶水。
忒斯特的衬衫被诺尔无意识撕开大半,松松垮垮搭在身上。诺尔法师袍则被撩起,露出一截苍白结实的腰。
两人肌肤相贴,温暖的摩擦感让人沉沦。诺尔的背深陷床铺,银发垂落在他脸侧,像是纤细的牢笼栏杆。
他双手搭在忒斯特肩膀上,诺尔欣慰地发现,忒斯特的后颈同样滚烫。
诺尔放松身体,僵硬的肌肉逐渐软化。他的双手深入布料之下,在忒斯特温暖的皮肤上笨拙摩挲,让它们越发灼热,直到微微颤抖。
完了。
诺尔一边抚摸忒斯特,一边飘忽地思考到了这一步,他的性取向还是没有示警,他真的可以喜欢男人。
忒斯特的手法则要高明个几百倍,他深知人体躯体各个要害,诺尔怀疑这是他在数不清的被害人身上练出来的。
还在地星的时候,最昂贵的按摩师傅也没能让他的身体软成一滩烂泥。如今诺尔的骨头和肌肉要在那双手下融化了,变成皮肤包着的一袋热酒。
尽管诺尔没有直接看过相关,身为见多识广的游戏从业者,他大概清楚男人之间是怎么回事。
他挣扎着伸出手,顺着忒斯特的腰向下摸,继而稍稍一僵。不知是喜是忧,他发现自己对“其他同性的关键部位”还残留着淡淡的抗拒。
就在这时,忒斯特突然止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