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凤雁让工人把白菜土豆卸在了平房小院处,挑了几颗叶子较为完整、打饭包不错的白菜,给楼房的邻居们一家分上一两颗。
田凤雁很厉害,送的东西虽然不怎么值钱,却足以让对方看出她在用心与对方交往,很质朴,很真诚。
最初瞧不起她的那些法院高职人群,也逐渐对她慈眉善目起来。
一家三口已经适应了新住所、新邻居、新生活。
夜半,一家三口正在睡梦中,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田凤雁秀过猫眼看外面,是六楼的邻居苏婷,两个月前刚刚结婚的小夫妻,在政府部门上班,丈夫是法院的小书记员。
这么晚了来敲门,肯定有急事。
田凤雁打开门,苏婷带着哭腔:“姐,我婆婆不知咋的在床上就昏迷不醒了,张桥没在家,我自己又抬不动,我和别人又不熟,你能帮帮我吗?”
田凤雁二话不说,披了件衣裳就跟着苏婷上了楼。
张妈妈浑身无觉,意识模糊,嘴里没残留物,但身体发软,不像心脏病或脑血栓。
田凤雁狐疑的问:“婷婷,张阿姨有没有啥基础病?如高血压、高血脂或高血糖……”
苏婷婷手足无措的直摇头,她刚嫁过来两个月,性格内向,和婆婆又是一直分开住的。
这两天之所以住过来,是因为新婚丈夫张桥去省城出门,张阿姨怕儿媳妇自己住害怕,主动过来给她做伴,没想到反倒给儿媳妇吓得半死。
田凤雁见问不出啥来,直接上手翻张阿姨的包,还真让她翻出几盒药来,其中一盒,竟然是降糖药。
田凤雁恍然大悟,张阿姨应该是糖尿病,降糖药吃多了,导致血糖急速下降,引起昏迷。
这要是血糖彻底降没了,人也就没了,非常危险。
田凤雁跑回家,拿了两颗冰糖,擀碎了塞在张阿姨嘴里。
让苏婷帮她把张阿姨扶到她后背上,背下楼上医院。
田凤雁背着走出半公里才打到一辆三轮车,待到医院时,张阿姨的手脚已经回暖,几乎可以确定,田凤雁判断的没错,一切都是张阿姨的血糖降得太急太低的缘故。
挂上点滴补糖后,张阿姨很快恢复了清醒,跟正常人没啥两样,只是为了稳妥,得住三天院。
想着苏婷在医院照顾张阿姨,田凤雁主动担负起了送饭的责任。
第二天晚上送饭的时候,发现张阿姨住在省城的大儿子张枫,以及到省城出差的小儿子张桥都回来了。
见到田凤雁,一家四口目光那叫一个热烈,感谢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冒。
大伯哥张枫更是给弟妹苏婷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社恐苏婷不得不赶鸭子上架,把一个信封塞在了田凤雁的兜里。
田凤雁哪还猜不出来的,这是张家人给她的感谢费,摸信封厚度,应该是一千块钱,相当多了。
田凤雁立马把信封塞回到张阿姨枕头下边:“张阿姨,这个可使不得,远亲不如近邻,这么点儿小事就要您回报,那我成啥邻居了。”
张阿姨感叹道:“孩子们都听大夫说了,昨天可危险了,人要是糖降没了,人也就没了。幸亏有你在,先帮我补了糖,又送我来医院。婷婷说,你背我跑了老远才打着三轮车,我有一百二十多斤重呢,把你累坏了吧?”
田凤雁憨直一笑:“张阿姨,我住乡下的时候,种地、杀猪这类活儿,一般男人都比不上我。背您一个人,瓢轻。”
张阿姨被田凤雁给逗乐了:“小田,你的意思是,你背过比我更重的猪肉瓣子呗?”
田凤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