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御史台的差事不好当,可父皇既然委任于我,就说明对我这个儿子抱有很大的期待,希望我能当好这个左都御史。”
“既如此,本王又怎能不尽心竭力,回报父皇的信任呢?”
李善长听得连连点头,但依然是一头雾水:
“殿下有此心,老臣很替陛下高兴。”
“只是,额,这跟老臣的风寒有什么关系呢?”
朱棡眸光一闪:
“当然有关系了,我们御史台之所以监察百官,为的就是将所有违法乱纪的官员绳之以法。”
“既如此,善长先生要是真感了风寒,那本王自然无话可说,但若是没有,那这件事就很值得商榷了。”
李善长面色一白,听到这他才明白朱棡来中书省是干嘛的,有一说一,还不如找自已下棋呢。
“殿下,您这是……来向老臣兴师问罪吗?”
杨宪和胡惟庸这个时候也不敢坐在椅子上了,相继立正,好家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中书省呀!
好在朱棡及时一挥手:
“哎,善长先生言重了,还是那句话,本王只是随口一问。”
“毕竟,我是左都御史嘛。”
李善长心中一动,杨宪和胡惟庸相视一望,什么意思?
难道,只是走个过场?
嗯,想来也是,御史台就算监察百官,也该是贪赃枉法,草菅人命那般的大事。
这是不是真的感染了风寒,请假的理由是否确切,都是小问题嘛,何需一位亲王亲自过问呢?
思及至此,李善长立马微笑起来:
“呵呵,原来如此,殿下,臣明白了。”
“实不相瞒,所谓的风寒,其实是没有的,老臣这几日之所以告病在家,完全是被殿下您的棋艺给折服了。”
朱棡并不觉得意外,显然是早已猜到,微微颔首,便转头望向一旁的杨宪。
杨宪见李善长都撂了,只能不好意思的挠头道:
“微臣跟李相一样,也是被殿下您的天纵之资给折服,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才告病称假,现在想来,真是惭愧。”
朱棡当即轻笑:
“哈哈……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一见本王就要走,善长先生,杨大人,着实见外了。”
“其实,胜负都是其次,比试只图一娱,本王虽然赢了两位,可心中却从无半点得意洋洋之情,轻视傲然之意。”
“在我的眼中,善长先生依然是尊敬的长辈,杨大人也依然是朝廷栋梁啊!”
李善长和杨宪浑身一颤,但这次的颤抖,却并不源于恐惧,而是满满的感动。
因为他们实在没想到,晋王殿下竟然是这般的性情中人,当真是一位怀揣着赤子之心的好王爷呀!
然后,朱棡就在这两人充满感动的目光下,从怀中掏出纸笔,边写边念道:
“李善长、杨宪,以感染风寒为由告病请假,实则身体康健,无病呻吟,现经左都御史朱棡查证,证据确凿,已然自首,望父皇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