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清云子走了过来将姜意欢扶起来靠在床头,又贴心地给她先垫了个软垫在背上,她娇贵,毛病又多。
“刚刚有人来过?”姜意欢面色苍白,嘴唇也像一片白色的薄雾。
清云子只看一眼便不忍再看,漫不经心地回道:“嗯,江世子来过。”
姜意欢:“江风止?”她挣扎着起身,又被清云子按在榻上,他低声说:“嗯,别动。伤口容易裂。”
“哪有这么娇气啊,不就是捅了自己一刀,又被师傅差点掐死吗?”
她说得轻巧,清云子却是看得心惊。
当时将刀从她心口取出来的时候,怀里的人疼得全身都在发抖。
清云子想,她手真黑。
姜意欢蓦地拍了一下大腿,“哎呀呀,江风止的生辰宴我是不是错过了?”
清云子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嗯。”
偏偏姜意欢什么都没感觉出来,还在那里念叨:“我专门去宝莲楼给他定制了一套镶金茶具呢,不知道九月替我送出去没有。。。。。。”
清云子:“够了,你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姜意欢回过神去看清云子的脸,还有他脖子上倏然出现的青筋。
她语气轻佻,眼尾微微泛着红痕,像梦里哭过,“不够不够!我自己不是被你关心得挺好吗?我很好,清云,真的。”
她一把抓住清云子正要转身离去的手臂,一摸不由得心惊,这和尚浑身怎么都硬邦邦的呀!
“你,生气了?”
清云子也没有撇开她的手,只保持这个离去的姿势,冷着声说:“没有。”
姜意欢哈哈哈笑了起来:“还说没有!你能不能每次照照镜子再说?脸都要垮到脖子下面去了。怎么,你不喜欢江风止?”
清云子僵硬地别过头,“我怀疑江风止跟东瀛人有联系。”
“哦?此话怎么说呢?”姜意欢笑着说:“江风止的人设不应该是被大家族抛弃的小可怜儿么,身体又差,差点就熬不过这个冬天。。。。。。”
清云子回过身,正色道:“你真觉得江国公会让自己的嫡子流落在外二十年吗?他身边那个谭道,深不可测,这人便是江国公的至交,说谭道是江风止第二个父亲都行!”
“还有他身体差,为什么你几副药下去,他就好多了?真的身体差吗?”
姜意欢愣了一下,“我亲自看过的,他的确是娘胎里的病根带出来的病,看起来病得严重,但其实都是浮于表面的,定期复查换一下方子就好了。”
清云子纠结着要不要给她说风止门的事情,犹豫一瞬还是没有说出口。
“反正,他的确身份可疑。”
姜意欢只淡淡地笑起来,“身份、地位、金钱都不应该是一个人交朋友的准则,就算他明日会将大明的天掀翻,那也不关我的事情,我只认他是我朋友,
他对我没有恶意,这就够了。”
清云子倏然有一种羞愧的感觉,一叶障目,以己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