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一颗心更是往下沉了沉。
“江副主任,你知道今天临时组这个会是因为什么吗?”
江耀知道,但他不能说自己知道。
就像明知道自己头上的铡刀马上就要落下来,可他不能明说自己头上有铡刀。
不说。
说不定还不会落那么快。
可一旦说了,事情可就没法粉饰太平了。
江耀摇头,只做不知。
副厂长笑眯眯:“是关于你的事。”
一句话,让他本就悬着的心更加往上提了提。
“别紧张,是好事,厂里刚刚得到消息,你为厂里写的文章上了咱们省里的三大刊!”
“江副主任你说说,这是多大的好事!咱们轧钢厂这一次可是露大脸了!”
“对啊。”之前拍着桌子说江耀德不配位的厂长此时笑得合不拢嘴,一看就是极其赞同副厂长的话。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没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
江耀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身在梦里,耳边全是吹捧和夸赞,和他之前的处境截然相反——
“还得是江副主任啊,有文化有才华,之前宣传科递上去那么多文章,一个都没被采用。”
“咱们轧钢厂因为这事没少被兄弟厂笑话,现在好了,江副主任一出手,一下子咱厂可以说是出了大名了!在省里都挂上号了,这是多大的荣誉啊!”
“对啊,还得是江副主任,之前宣传科那帮干事们天天写也没见写出个四五六来,这叫什么?这叫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没人再提之前江耀被人指摘的那些事,就连江耀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严阵以待了这么长时间的大麻烦,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被解决得漂亮。
果然。
连老天爷都向着他!
两个小时后。
江家的门被人急匆匆敲开。
张秋来打开门,外头站着个眼生的工人。
“你是?”
“婶子,我是轧钢厂职工,你家出事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