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不久,也将起身去往他处。
沁寻
妈妈带我去看外婆最后一面,
那天,我哭了。
像大火烧坏了眼睛,
但
外婆这次没有哄我。
——《清明》
寒瑶琬突然想起了小朋友写的这一首《清明》像极了她,只是不仅仅是她。
还有他,是梦中都在牵绊的人。
其实当年他,也没能见到。明明当年也可以,但终究只差一步。
三千零一十七年六月,灵山省发生滑坡泥石流,月湾省、星港省大风蓝色预警,洪水高发,冲断桥梁,造成多种损失。
无奈之下,寒瑶琬和寒非柒终归没能回来。
而寒临渊和苏羡鱼甚至都没有打个电话和他们姐弟俩说。后来寒瑶琬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才知道二老已经去世了。
已经无济于事了。寒瑶琬终归是没能看到最爱她的那个人下葬,最爱她的那个人也没能看到他们心心念念的小孙女回家,看他们最后一眼。
曾经,理想主义的花朵落在现实主义的泥土之上,花朵从此转换了身份,以养分之名谋生。
而今,现实主义的泥土中开出了理想主义的花朵,花朵从此转换了身份,以成长之名落笔。
我自知如常日醉,满川风月替人愁。
挥袖捻酒,邀月拜天。
“一敬愁未尽,二敬故乡遥,三敬尊亲泪。”
“琬儿,来看您们了,您们莫怪琬儿来的迟了。这杯酒,琬儿先饮为敬,您们随意。”
“姐,别喝了,喝多了对你身体不好。你要是实在难受,靠着我的肩膀哭一场。哭够了,姐,还是那个坚毅勇敢的女孩子。”
寒非柒搂着寒瑶琬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制止了她仍然要喝酒的念头。
“不喝不喝,再喝,他们该怪我了。”寒瑶琬将酒杯放在地下,抬起头,看着远方的满目山川。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从此,尘归尘,路归路。
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修竹万竿资阒寂,古书千卷要穷通。一壶浊酒暄和景,谁会陶然失马翁。
“归去,归去。我辈本无流俗态,不教离恨上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