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会好好的。以后还是会酿不同的酒,到时候,我再给您送过来。”她对着秦汐的墓碑平静地说着,空气中弥漫着米酒的香气,随后她便又行了一记跪拜大礼,。
她站起来,同白鹭一道将酒埕都收拾了准备回去。
回到宅子里头,还未等沈清晏去寻容月,就听得外院小丫头说,容月请沈清晏过去一趟。
若说这世上还有人能知晓柳老夫人的秘密,那便只可能是容月。她与柳老夫人自小一道长大,无论是幼时学武,还是嫁入柳家,容月都陪在身侧。
屋子里有些昏暗,容月跪在佛龛前,手持佛珠,诵经祈福。
“姑姑。”沈清晏行过去轻唤了一声,容月将手中的佛珠摆到佛龛之上,随后扯着沈清晏一道朝里屋走。
“姑娘想问的,我都知道。”容月握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老太太是遭人杀害的。”
不出意料的回答,却还是让沈清晏的心里一阵抽痛。
“姑娘,咱们回越州吧。”
“越州?”沈清晏抽回手,反问道:“外祖母死得不明不白,姑姑你就不想手刃幕后真凶?即便是昔日仇人寻上门来,那我也得知道是何缘故。”
“我答应了老太太,要护你周全。”容月叹气,“姑娘听我的,去了越州,我便告诉姑娘是何人下的手。”
“我若不去越州呢?”
“那我会将姑娘打晕拖走。”
容月这话可不是说出来唬人的。
容月有这个能力能制住她与白鹭,再加上她是秦汐的陪嫁丫头,但凡她说的话,这个院里头也是无人不信的。
“到了越州,姑姑一定得告诉我一切。”
“姑娘放心。”
自正旦之夜开始,大雪连着下了三日,皑皑白雪将整座元京城都封了起来。层层霜雪将万物万色都罩成一片雪白,枯黄的树枝承受不住,时不时滚落些许雪球,发出窸窣声响。
她坐在廊下看着满院仆从扫雪,思绪有些飘浮。
从前,每逢下雪之时,院子里几个小丫头都会将自己裹成一团,嬉笑追逐,一不小心便栽倒在雪地上,然后起来继续嬉闹。
然后沈清晏就会抱着个手炉,眼看着院里头的几个丫头打雪仗,一边看一边嘱咐着白鹭下手轻点。
白鹭到底是个练家子,身形灵活,每每同人玩闹,她的身上都不会沾半点雪渍。
思量间,院墙上的雪块掉了下来,从外头翻进来个人。
白鹭眼尖,随手一个物件扔过去。那人到也不弱,转身躲过,却不料脚下湿滑,身子一斜险些滑倒。好在他伸手握住了一旁梅树,只可惜那一树红梅白雪簌簌落下,尽数砸到了他的身上。
徐衍无奈:“白鹭,你就不能看准了再打?”说罢,伸手扫着衣裳,走了过来。
“你怎么又翻墙了?莫不是梁上君子当出瘾了,一日不翻墙就混身不爽利?”徐衍闹出的动静将她的思绪拉,沈清晏笑着将暖炉往边上挪了挪。
这徐衍,便是卫国公的独子。
徐衍提着一个布包入内,一旁侍从早已搬了张椅子出来,递手巾,布茶盏,一通过后又都退走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