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傍晚,趁喻心在蚕舍做饭,陆信衡来到土屋前。
他要干一件不那么光彩的事,偷辣椒。
谁让小大夫坚决不再给他们用辣椒做饭,那些菜他都吃着没滋味了,他打算先斩后奏摘下来再说,这东西放不长久,到时候小大夫不用也得用。
老话都说了,鸟为食亡,他也可以,何况只是偷个辣椒而已没那么严重,大不了挨顿打,打完了他接着吃。
就这么决定了,陆信衡掀开琉璃屏风,好重,他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刚掀开一道缝,一个庞然大物就朝他扑来,吓得他赶紧放手,屏风咣当又落下了。
是那条像狼的大狗,这大狗朝着他呲牙咧嘴,恨不能嚼碎他骨头。
陆信衡拔腿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改天再来偷!
不料那狗好像知道他想法般朝他追来了,仿佛要挖掉他的念头才肯罢休。
陆信衡心说完了,他见过这狼,啊不,这狗咬断别人喉咙的场景。
身后响起一阵疾风,一支利剑斜插过来,把他和“狗”隔成两个空间,那狗嗷呜一声,猝不及防的停住了脚步。
有人来救他了,兆九还是七星?
是陆信衡口中的傻表弟,表弟站在高处,宽大的袍袖随风飘逸,在此时的陆公子眼中简直是天神般的存在。
陆信衡就差去抱住表弟的腿哭诉了,“它想咬我!”
母狼:“……”又是这个臭男人,它打不过的臭男人。
这臭男人还是个偏心眼,只向着他表哥,哼。
“嗖”,宝剑收回,景忱淡淡的声音传来,“表哥,是你先无礼。”
陆信衡:“……”他去偷辣椒,被表弟看出了痕迹,然后尾随他?
好吧。“我以后再也不替小大夫摘辣椒了。”
母狼哼一声,虚情假意偷换概念,老子不接受这样的歉意。
景忱微微眯起眼睛,“表哥。”
那声音不大,威慑力却强,一副洞察一切的姿态,陆信衡泄了气,“对不住,我以后不…偷辣椒了——可人家真的是想吃辣子鸡啊!”
母狼一阵鸡皮疙瘩涌上狼背,“人家”都出来了,真是个酸溜溜的读书人。
它调转身体回窝棚,不乐意看臭男人和酸书生在这矫情。
酸书生讨好般跟上臭男人,“弟弟,你告诉我,小大夫怎么才可能再给我、我们用这些辣椒做菜?我想讨好她,找不到门路啊!”
景忱回头,对着表哥耳语一番,听的陆信衡两眼放光。
第二天下午,喻心去小学堂上课,陆信衡颠颠跟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