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几乎把她当成亲生闺女,现在看秦苏这般懂事,欣慰必然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胡叔,这个账本就有问题。”秦苏的话瞬间吸引老胡注意,他转过来看过去。
“哪里有问题?我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啊。”
秦苏的手指着其中一项支出,“这里,去年十一月白丝银炭价格跌了,但这里还是按照原价购入。”
这么细致的事情秦苏也是偶然得知,平日里她很少关心这些。
“白丝银炭平常的价格是二两纹银一百斤,但去年掉了,价格为一两七百钱一百斤。”
“还有这里,这几样蔬菜价格也不对。”
老胡绷直嘴角,脸色不大好看,“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做假账!姑娘,我们去看看。”
他抢过秦苏手中账本,仔细看了之后说:“城南京郊庄园,去看看。”
他对这种人绝不姑息,即便这钱本就不多。
秦苏本意只是想给老胡证明她会看账本,不要再来打扰她,谁料这看出账本有问题立即攥着她就跑。
无奈,秦苏只能跟上。
城南京郊的这处庄园秦苏是有些印象的,至于为什么有印象?那倒不是因为这庄园是他们家的。
而是因为庄园还连着一处马场,这马场和薛怀安的人有联系,他们才是真的吃里扒外。
趁着老胡去处理庄园事情之后,秦苏脚步一转去了马场。
马场管事见秦苏来了,立即点头哈腰的。
“大小姐今日可是要骑马溜一圈?”
“不了。”秦苏随口回答,她问:“最近一批小马驹订出去了吗?”
管事弯着腰,非常恭敬的回答,“已经订出去了,是老主顾,给钱也大方。”
秦苏坐下,接过管事递过来的茶水,“订给的谁家?”
管事一听这话,面色犹豫。
他听说了秦苏和薛怀安的事情,眼下不敢说出来。
他不仅知道这些,更加清楚他故意和薛怀安抬高价格,其中回扣全进了他口袋,而薛怀安的钱也是秦苏的。
最终养肥了薛怀安和他。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总不能是卖给了越海国的人吧?”秦苏说的随意,似乎本不在意这件事。
管事心头猛地一跳,连忙说:“哪里哪里?您就是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和越海国的人做生意。”
秦苏知道他不敢,但薛怀安敢。
“所以你口中的老主顾是谁?”秦苏又问。
管事支支吾吾的说:“这、这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值得大小姐上心的。”
秦苏把玩着腰间佩戴的禁步,说:“嗯,成国公府的大公子,的确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她语气还是漫步尽心的,但管事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小的不是故意瞒着大小姐,只是小的听说大小姐和薛公子最近闹得不愉快。这、这……小的也是不想侮了您的耳朵。”
“这一批小马驹送过去没?”
管事连忙回答,“还没有。”
“他付了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