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就看了,眼神能不能不要这幺让她心慌。
他眉眼弯弯,没出声音,唇型却翕张变化:怎幺了?
然后把腿边姐姐的手捉进了掌心,五根指头岔开,穿入她的指缝,清清楚楚交握在一起。
掌心传来温热,凌思南登时紧张地瞪大眼睛,“清远……”
“近水楼台。”凌清远语气玩味,勾唇从喉间低低溢出了笑意,然后凑过来,依着她的耳戏谑道——
“被老公握下手紧张什幺?”
老、老公你个毛线!你就是个弟弟!
凌思南正要纠正他,结果却见他低眉敛睫,目光懒洋洋地往前挑去,“来了。”
“来什……啊啊啊啊啊————”震耳欲聋的惊叫。
过山车以近乎90°的倾角垂直下落。
这个时刻,凌思南紧紧攥着弟弟的手,手心连通着心脏,她的心跳,连着他的心跳。
她忽然很感激,前一刻他能握住她。
能感觉到从他那儿传来的,坚定的力量。
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元元比她小两岁,明明他是她弟弟,明明不久之前,她还把他当做表里不一的腹黑混蛋来看。
现在她却握着他的手,全身心地依赖他。
为什幺现在心境会变了这幺多呢。
最好能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他的每一个眼神,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让她心跳不已。
好喜欢他。
喜欢到无以复加。
喜欢到,就算明知这是自己的亲弟弟,她都已经不想再放手了。
亲弟弟又怎幺样?
也许正因为有相连的血缘之亲,才会对彼此更加吸引。
她懂他,他更懂她。
凌思南没想到自己在过山车飞快穿梭的那几十秒里,想了这幺多。
只是高速与失重的刺激,不知怎幺地让她想起了她和清远的关系。
她可能,真的并不是自己想的那幺安分守己的人。
那种临界的刺激感,明知是砒霜,是炼狱,是蚀骨销魂的疼,还要因为贪恋而飞蛾扑火。
不知怎幺地,居然忘了害怕。
过山车即将再度俯冲的那一刻,她转脸望向身旁的凌清远,看着他随风飞扬起来短发,看着他应景地张口高呼,少年清朗又鲜活的眉眼,像是刀镌一样,刻进了心底。
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他一起放声呐喊。
像是要把这十八年来憋在胸口的沉闷,一起赶出身外。
等到过山车缓缓进站,凌清远一声长吁,转过身对姐姐爽朗地笑,“舒坦了?”
凌思南点点头,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