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娘被一名禁军按跪在地上,依旧从容淡定,笑容娇媚餍足,哪怕身上只有一件避体的斗篷,也不觉羞耻。
夹在门缝中看戏的权贵们对此议论纷纭。
“那不是扈娘么!”
“你的老姘头?”
“什么呀!那人是隔壁花楼的男妓,染上花柳病后,被赶出来了……”
此话一出,那群禁军和吏员当即脸色大变,堂堂皇子,竟染上花柳病,传出去岂不惹天下人笑话!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五皇子可就……
“风…花柳病?”五皇子吓得面色苍白,嘴唇都在颤抖,“怎么可能……”
五皇子猛然转头瞪着扈娘,要不是身上太疼,恨不得过去一刀了解了他!
歇斯底里地骂:“你这个贱人!贱人!”
奈何词汇匮乏,除了这句,他骂不出什么花样来,不痛不痒,听得扈娘频频发笑。
扈娘越是不屑一顾,五皇子越是愤怒,气到眼眶猩红,一边喊着“拿刀来”,一边拖着残破的身躯,挣扎着要杀人。
裴曜眉头一皱,伸手按住五皇子,“五弟,莫要失态!”
门外可都是权贵,让他们看到皇子这般癫狂,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得满城皆知,到时父皇顾及皇室体面,定不会手下留情。
裴曜给手下的禁军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将五皇子带走。
他走到扈娘面前,沉声问:“谁派你这么做的?”
或许是得了花柳病,知道命不久矣,扈娘丝毫不慌,大胆直视裴曜:“大人在说什么?奴家听不懂。”
裴渡冷笑:“不说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带走!”
一声令下,门外看戏的权贵自觉散开。
此时的斗兽场一片混乱,顾姈跟着两名护卫往后门走,步伐较急,差些与一人迎面撞上。
定睛一看,竟是裴渡。
”表妹这是要去哪儿?”
那两个护卫见来人是六皇子,面面相觑,都不敢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禁军搜查的动静已近。
“事态紧急,还请六皇子行个方便。”护卫拱手道。
裴渡轻笑一声,饶有趣味地瞧着顾姈,嗓音散漫又低沉:“若我说‘不’呢?”
“……”三人俱是沉默。
禁军的动静已近在咫尺。
顾姈皱眉瞪着裴渡,却见他忽然伸来一只手,将她拉入怀中。
“六皇子?”禁军的说话声同时在背后响起,看见裴渡怀里抱着女子,脸色变了变,继续说,“四皇子搜查三楼雅室,查到五皇子狭妓,还……”
禁军埋着头,支支吾吾。
“还什么?”
“还是个男妓,男妓染了花柳病,五皇子与他共处一室……多半也染上了。”
“知道了,退下吧。”裴渡的语气波澜不惊,似乎并不同情皇兄的遭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