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裴渡仍未松手,似是没认出怀中的女子是谁,慢悠悠地径自道:“今夜良辰美景,不如表妹去我那儿坐坐?”
清清冷冷的凉薄声音入耳。
“……”孔知行。
“……”顾姈。
二人对视,从彼此的眼神里看见诧异和震惊之色。
顾姈咬唇,粉嫩唇瓣被咬出一道月牙白印,侧过脸凶巴巴地瞪他。
裴渡轻轻“啧”一声,俯下身来,凑到顾姈的耳边,几乎贴着她的耳朵:“怎么?表妹看不上我?”
“……”
谁说这人冷漠无情,不落淤泥来着,明明就是个假正经的好色之徒。
她旋身从裴渡怀里出来,屈身行礼:“民女乃是良家出身,还请六皇子勿怪。”
裴渡嘴角的浅笑沉了下去,僵在半空的手慢慢握紧收回,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二人,“既如此,是我唐突了。”
说罢,裴渡与顾姈擦肩而过,那双乌眸睥睨着少女,两扇鸦羽般的眼睫在面纱外扑簌。
待人彻底消失在廊上,孔知行领着她进入一间雕金画壁的雅室。
室内明灯如昼,照得满屋璀璨无比,靠近圆台的那面墙做了镂空设计,能清楚看见圆台上的情景,彼时台上有乐师抚琴,琴音如流水凤鸣,婉转动听。
“顾小姐稍坐,擂台赛就快开始了。”孔知行道。
…
走廊上,一名穿着珍珠纱衣,露肩袒臂的美人扭着细软腰肢,叫卖手里的蜜饯。
刚来斗兽场的新客被美人勾得魂不守舍,欲要掏钱买,却被身边的男人按住钱包,不知耳语了些什么,就见那新客吓得唇色苍白,似遇虎狼一般,仓皇移开视线。
美人抬手敲响一间雅室。
不多时,雅室的门从内打开。
五皇子乍一见门外身姿袅娜的美人,眼神陡然明亮,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不知美人敲门有何贵干?”
美人娇滴滴抬头,风情万种地回视:“自然是想让公子买奴家的蜜饯。”
说着,美人从纸袋里拈起一颗蜜饯,放到唇齿间轻轻咬住,看得五皇子抓心挠肝,直接上手握住美人的细软腰肢,将人托到身前,淫笑说:“今日美人的蜜饯有多少,我买多少。”
美人凤眸弯弯,叼着蜜饯凑近五皇子的嘴喂给他,一颦一笑皆摄人心魄。
遇到这般主动的美人儿,五皇子早就将方才走廊上的插曲忘却,迫不及待地将屋内的侍从赶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美人将五皇子推到垂纱软榻上。
而后扭动着蛇腰,走到地毯中央,伴着圆台上的琴声,开始跳舞。
扭动的舞姿带着些许僵硬,甚至没有秦楼楚馆里的姑娘跳得赏心悦目。但随着圆台上的琴声调子变快,美人忽而抬起双臂,旋转起来,慢慢靠近垂纱软榻。
当调子快到极致时,美人已踩上了软榻,双腿跨站在五皇子肥腰两侧,动作干净地停下来,钗堕鬓松,身上那件珍珠纱衣,也在顷刻间落去,珍珠落英般轻砸在五皇子的身上,发出悦耳声响。
没了珍珠纱衣,那件贴身的浅粉色兜衣就这般明晃晃显露在男人眼前,玉体若隐若现。
朦胧烛影间,半片裙衫滑落,露出莹润的香肩,墨发拢在胸前,半遮住蜜桃。
自小生在皇城里的皇子,哪怕平时再好美色,也未见过这般场面,当即被勾得理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