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焱看着她紧张自已的样子,一颗心又酸又涨。
对上若初询问的眼眸,盛焱轻轻地“嗯”了一声。
若初的眸光暗了一下,而后毫无察觉地避了开去。
她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转过身来问:“能起来吗?”
盛焱盯着她看,点头。
若初给他调整了病床,又帮他在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而后将插着吸管的杯子送至他的唇边,无微不至。
“慢慢喝,别呛着……”
她默默地做,盛焱就默默地接受。
两个人的关系兜兜转转似乎又绕回了原地。
直到若初将喝完的水杯放置床头柜上,盛焱沙哑地道了一声:“谢谢……”
若初手中的动作显然怔了一下。
再转过身面对他时,她说:“昨晚你发烧晕倒了。”
“医生说,是伤口感染。额头上的伤,这两天你没有注意好好护理,换药导致的。还有,受伤了就不要去喝酒!”最后一句,她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就带了一丝责备。
盛焱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说。那双黑眸深邃深意,永远带着她读不懂的复杂。
只是如今,疲惫不堪的她已然没有了兴致想要去读懂他。
若初转身。
盛焱扣住了她的手腕,“别走……”
这样的脆弱,这样的深情,这样的依赖,真的会让人产生一种被爱、被需要的错觉……
可是明明,他从来都不需要她呀……
彼时,张妈推门而入。
看着两人拉手的一幕,甚是欣慰地说:“少爷这么离不开少夫人,当初的三年一个人在国外都是怎么过的呀……”
玩笑的话,却似乎同时戳中了两人的敏感之处,刻意关闭的记忆和画面,就那样毫无征兆地一帧一帧地浮现在脑海……
两人互相松开手,晨醒的昏沉散去,一下子人就清醒过来。
“有那么夸张吗?”盛焱盯着若初,轻笑一声回应张妈。
目光和生态似乎又恢复了那个傲娇的盛焱。
“怎么不夸张?!昨天晚上,少爷你人都昏迷了,却只抓着少夫人的手不肯松开。”张妈一边整理着刚从家里拿过来的衣服一边乐呵呵地说道。
若初与盛焱对视,想从他的眸色里寻找一些昨晚的温情。
可是一切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不达眼底的笑意。
“定的早餐到了,我去取。”若初失望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向着病房外走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盛焱身侧紧握的双手倏然松开,望着门外的方向,眼中写尽落寞。
若初再回来的时候,张妈不在病房,盛焱保持着她方才离开时的靠姿捧着手机正在发着信息。
不知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他嘴角吧不经意微微上扬。
阳光的氤氲里,若初好似看到了十八岁那年她最钟情、想要托付终身的那个帅气阳光的男生……
好久,没有看到过他如此纯粹的笑,原来,只是不再对她展露罢了。
直到他放下手机,她才拧着保温桶走近床边,“现在吃吗?”
盛焱抬头看向她,她眼中好似有着湿湿的雾气。
“好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