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苏檀儿皱起了眉头:“这事倒是没注意了”
“呵,贺廷光在小姐面前,自是不敢造次。不过姑爷脾气倒也好,言谈得体,举止从容,虽只是简单几句,那贺廷光却是未有找到什么机会,倒是后来那贺廷光一直聒噪。姑爷倒是顺口说了一句话,话语之中,问及贺家生意是否是在寿州”
“啊”苏檀儿微微一愣,与表姐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坐在旁边原是微笑旁听的席君煜目光一凝,随后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关于具体的话语,据说姑爷仅仅是简单提及薛家,问及寿州之事,贺廷光当时还讥讽他丝毫不懂丝业布业之事,自家生意不在寿州,而在庐州。其后姑爷才恍然大悟,坦言之前并不懂这些,只是随口搞错了。据刘掌柜所言,那话语神情的确不似作伪,怕是随意提及,只是他说完寿州与薛家之后,贺钧的表情变得甚是复杂,随后还与管事说了些什么若此事当真,老朽觉得姑爷的这下歪打正着,怕才是生意能做成的缘由”
房间里的几人一阵沉默,唯有旁边抱着盘子的小婵一脸淡定。过得片刻,席君煜缓缓开了口:“莫非是姑爷看清楚了这些故意的?”一边说,一边注意着众人的表情。
苏檀儿眉头蹙得更紧,随后望向罗掌柜,毕竟她与表姐与席君煜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再出色总也比不了罗老几十年的见地。但见罗掌柜摇了摇头。
“我看应当并非如此。君煜方才也说了,薛家要以寿州代庐州的事情,本身便是假的,这已然杜绝了从旁人处得来消息的可能。而且就算是真的,整个事情也实在隐蔽,我们根本没有察觉到其中不妥,也是因为贺家本身便在其中,对事情把握更为敏感,再加上贺钧本身的谨慎,才会当成有这事的发生。听说姑爷对商业本就不感兴趣,这些时日陪小姐出门,也仅仅是听些旁人的散碎言语,若要说有人能在局外仅以闲言碎语便把握住这事,还能在贺府察觉到贺钧的想法,恰好说出那句话,这人真是”
他想想,摇了摇头:“这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几人本就对商场熟悉,自然知道这种可能性有多么的异想天开,如果一切原本就有目的性,那能做到的根本就不是人了。只是他们自然想不到,当时在那样的场合,宁毅也不过是不负责任的随口一句而已。又想了片刻,苏檀儿才笑了出来:“这样的巧合,若能多来几次那可就好了。”
众人附和着笑了起来,随后想想,自也是这样的理解最为靠谱了。如此又聊了一会儿,再谈及其余一些事情的细节,年关统一归帐、核对账目之类的事情,罗老又问候了一些有关苏云松的情况,闲话之后才准备告辞,也在这时,娟儿踩着积雪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来了,到得近处,还差点摔了一跤。
看来是有急事,娟儿跑得太快,扶着门口的柱子拼命喘气,行礼也来不及行,脸上倒是带着笑容的,望了里面的众人一圈,却是隐隐有些失望:“小、小姐小婵,姑爷、姑爷呢”
一身银白的苏檀儿已经笑着走出了门外,看她跑得厉害,甚至还伸手替她拍了拍后背,抚顺气息。听得她的问题后才笑道:“怎么了?姑爷的话现下怕是在前面的藏书楼那边吧,不是说宋知州他们考校文章么,他此时该在的。”
“没、没有啦”娟儿摇头,“娟儿刚才便是在那边过来的,大老爷、大老爷说要叫姑爷过去呢”
“呃”苏檀儿神色一凝,“怎么了?”
“怕不是真的要找人挨骂了吧”
表姐跟过来,在后方轻声笑道,先前在路上便听苏檀儿说了宁毅的教书方法,竟然花一半的时间谈天说地讲故事,这分明是在笼络那帮孩子的心,自古严师出高徒,棍棒得孝子,如此教书,哪能有多少的成绩可言。
旁边,娟儿用力摇着头,湖绿布袄下的胸脯剧烈起伏着:“不是啦不是啦知州老爷他说、说小黑子他们有见识啊,小姐,小姐,不是啦”
有些事情心中早已想过好多遍,苏檀儿此时还没听到小丫头的说话,皱着眉头在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做点什么,要不然干脆说他不在。过得好半晌,某些讯息才传了过来,小丫头正在前方拉着她,拼命摇头。
“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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