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通音律,喜爱票戏,这个小曲是他在毓正宫读书时候自己乱吹的游戏之作。
不知道怎么了,崔珩忽然觉得自己耐心长了一点,他想跟尹徵说两句话,“你刚才哭什么,想家?”
“柯表哥的事。”尹徵啃了一口酥糖,“崔侯爷,他到雍京之后会死吗?”
这种事,崔珩也不好说,“不知道。”
尹徵,“那他会被流放吗?”
崔珩难得还是很有耐心,“现在也不清楚。”
尹徵,“那,……”
崔珩忽然一把扯过尹徵!
随后,一道利箭从千梁河对岸破空而来。
瞬间,万箭齐发。
几只利箭已经射散了火堆,散落的木柴上燃烧着破败的火焰,崔珩肩膀中箭,他将已经吓傻的尹徵推入侍卫队中,目测了一下这里的人数,应该能保护尹徵的安全,接着就用刀看到箭矢的木杆,抽出长剑直奔囚车。
果然,这里正在鏖战。
来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看不清楚路数,直接杀到囚车前面。
他们似乎不计较性命一般,以几倍的人数将看守囚车的守军杀灭,尹明扬已经致仕,家中除了几个看家护院的家臣不再豢养私兵,他的人除了杨进之外,也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哪里来的这些多人?
这一路上,崔珩一直警惕,并无异常,他们将要过太行山,马上到直隶境内,届时直隶总督会加重兵押送,他肩上的担子会轻薄一些。
没想到。
崔珩一声口哨,原本他设计隐藏在河滩以上,树林中的兵士手持利刃冲杀下来!
囚车这边的人很快被全歼。
尹明扬后背甚至被砍伤。
崔珩见囚车之中的人全身泼上营救者的血,他并没有受伤,那些人虽然用长刀砍到了囚车的木栏,却没有砍断,重犯何初云除了被吓傻之外,一切安好。
他活着,没有受伤,手上是重铐。
崔珩以剑尖点地,他微微弯腰,喘气。他的脑子有些乱,周围的砍杀声逐渐平息,但是他开始心慌,像是哪里不对?他忽略了哪里?究竟是哪里?
“啊!……”
一声惨叫。
崔珩与尹明扬同时向水岸看去!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更多的人,其中一个人拿着胡刀杀进崔珩的卫队当中,一边抓住尹徵,扯到胸前,继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召唤了他的马,他翻身上马,迅速过河!
那人在河对岸,摘下头上的黑套,他张嘴,却是一种非常古怪的口音。
“尹大人,十四年不见,别来无恙?”
星河下,大河彼岸,那个人苍白的面皮,浑浊却泛着苍蓝色的眼珠,还有那张因为多年的痛苦而扭曲的脸。
尹明扬眼神一凝,“浑·撒怜丁?”
听到这个名字,崔珩也是一惊。
洪丁一声长啸,“尹明扬,当年你屠我族人,占我土地,可曾想过有今天?”
说完,他一刀切掉尹徵的一根手指,扔到马下。
尹徵惨烈的哭叫,尹明扬想要扑过长河,却被崔珩一把揪住,他后背的血喷出。
洪丁,“尹大人,您是忠臣良将,我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何晋的儿子,拿你儿子换何晋的儿子,换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