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汐沉默,她知道裕王说的是真的,他早就失去了活着的快乐,他的执着也许永远都不会改变,与其活着还不如死去,是解放别人,也是解放自己。
裕王终于闭上了眼,他的表情很是平静。
神秘女子身边开始弥漫黑雾,“苏沐汐,那东西就先给你保管吧,主人总会夺过来的。”说着便卷着黑雾消失不见。
刑部众人可谓是目瞪口呆,他们今天看见的一切简直刷新了从前的认知,刘天华脑门一阵冷汗,他看着地上死去的裕王,脸色尤为难看,“这可怎么办呐……”
裕王这事过后,苏沐汐心里一直都不能平静,那账本她翻过,还是鬼画符,她根本看不出任何机密。
而且最为古怪的是那账本里的图案,看久了还会头晕,但是模模糊糊中她似乎又看到了什么,等清醒过来却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裕王临死前的那段话更是让她琢磨不透,一时间好像所有的事都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着。
她不知道后面会是什么,但或许这就是命,躲不了,逃不掉,更容不得她准备好。
裕王发生了这样的事,最高兴的人自然是皇帝,之后更是装模作样表示苏沐汐上道,对此苏沐汐没有解释,皇帝这样认为对她而言也并非全是坏事。
“小沐,我查到了一些事。”云墨这几天似乎有些忙,她也一直没来得及注意,现在看来云墨似乎还在查裕王当年的事。
“所有人恐怕都弄错了,裕王根本就不是先皇的儿子,裕王本姓楚!”随着云墨话落,苏沐汐眉头更是紧蹙。
如果裕王根本就不是先皇的儿子,那先皇岂不是被戴了绿帽子?
“这事先皇知道吗?”
云墨沉默,半晌才道:“应该是知道的,不然前几年裕王姐弟也不会是那样的情况,但后来先皇见到裕王,一切才开始改变。”
云墨顿了顿,看了苏沐汐好几眼,最后才道:“小沐,我觉得先皇之所以对裕王如此纵容,恐怕就是因为你手里那样东西。”
其实不用云墨如此明说,她自己也有猜测,这样看来这账本里的东西的确非同一般,竟然能让一国皇帝不在乎自己被戴绿帽子的耻辱,并且还对别人的孩子如此荣宠。
想到这些,苏沐汐对这账本是越来越好奇了,对上云墨担忧的眼神,她轻笑一声道:“木头,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这上面的秘密我是一定要弄清楚!”
也许是对查案的执着,不管是曾今还是现在,只要被她听到的谜团,她就一定会去破解,这次也是一样。
这几日苏沐汐就一直待在相府,研究着这两本账本,刚开始她以为两本的内容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可是随后她才发现,两本中的内容完全不同。
一样的是她依旧看不出什么。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皇城突然又一个消息炸懵了所有人,兵部侍郎陈邢春死了,而且还是被马群踏死的,这可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最重要的是马踏事件当时陈邢春的夫人也是同他在一起的,但死去却只有陈邢春一人,就连随行马车的小厮都没有事,这不免让人有些奇怪。
事件一发生就有许多人纷纷给苏沐汐传递消息,这段时间苏沐汐的名声不可谓不大,所以像这样的事一发生,众人立马就想到了她。
苏沐汐本来不打算插手的,毕竟她还没有将这账本研究出个所以然呢!但是最后还是抵不过云墨和她娘的一唱一和,硬是将她忽悠了出来。
本来她还只是以为陪同她娘出去散心,结果这散着散着就到了案发现场了,等她回过神来,也只有无奈了。
他们来的时间已经是不早了,刑部的侦察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不多时,就见宋捕快对尸体旁边跪着的妇人道:“夫人请节哀,陈大人的死大概是意外,夫人你可什么想法?”
轩辕王朝律法还是比较完备的,但是就查案这一块来说,还是有所欠缺,且不说其他,就光是想要找一个水平稍微高一点的仵作都是不容易的事。
仵作在这个朝代本来就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大多数人都是不愿的,所以仵作这一行业一般都是由有经验的捕快担任的。
这看中的就是那些常年办案的捕快,因为办的案多了,自然见的死人也就多,一般的经验判断还是有的。
就像是现在陈邢春死去一样,有经验的捕快会有根据合理的判断,然后得出结论与死者家属商量,如果家属认同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家属自行操办丧事了。
然而这陈夫人显然不认同宋捕快的判断,她用手帕狠狠捂着脸失声痛哭,“老爷死的这样惨,这绝不是意外,还请刑部明查,为我伸冤呐!老爷一走,留下我一个可怎么活啊!”
宋捕快揉了揉额头,他见多了遇事激动的家属,他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痛苦,可是难免会有些麻烦。
“夫人你先冷静点,你说陈大人的死并不是意外,可有证据?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陈夫人看着地上陈邢春那已经辨不出模样的尸体,声音尖锐而怆然,“我家老爷的死怎么可能是意外?这皇城谁不知道我家老爷的骑术极为精湛,如何会无故落马被马匹踏死?这根本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