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鹤龄是非常满意的,因为内容很充实。
两篇策论,一篇写治国,一篇写军事。
从各种维度分析了大明的目前现状,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没钱,因为没钱,当朝皇帝生活的很简朴,就连皇后时不时也要纺织,当做宫中用度。
所以,张鹤龄直指问题核心,就是如何开源搞钱。
还有军事方面,自土木堡之战后,大明军队的战斗力逐渐低下,因为军队是屯兵制,差不多就是自已搞创收,然后给自已发饷银……所以平日里,军队还要耕作。
这就导致军队作战能力越来越低。
张鹤龄又将策论看了一遍。
他猛地一惊,发现策论有个最大的问题。
写治国的策论,通篇读下来,大概就是如何给文臣挖坟。
而写军事的策论,大概就是给勋贵哭丧。
张鹤龄的冷汗忍不住流了下来,只觉得头皮发麻。
卧槽,幸亏自已反应快啊,要是这两篇策论交上去,只要流传出去,哪怕是被有心人看过一眼,自已的死期就要到了。
自已不仅要得罪文臣,还要搞垮勋贵?
明朝的党争之激烈,那可是不死不休。
尤其是混朝堂的大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自已平日里胡闹,他们也就当个乐子,不与自已一般见识,可要是真要动他们的蛋糕,恐怕立刻就会对自已下死手。
重臣们动起手来,攻势犹如波浪般,一波接着一波,不把敌人彻底打趴下,是根本不会收手的。
就算弘治皇帝为自已站台,恐怕也难以挡住群臣的攻击。
这策论……恐怕不能交上去。
张鹤龄看着手中两本策论,只觉得沉甸甸的,这玩意就是炸弹啊……还是能炸平大明朝堂的那种,威力不亚于以后海瑞的治安疏,要不然撕了这两本?
张鹤龄心中十分不忍,这确实是医治大明的药方,可却不能由自已交上去,不然会出大问题的。
那该怎么办?
“哥,你咋了?”张延龄见大哥脸色难看,忍不住开口询问。
张鹤龄上下打量着张延龄,询问道:“二弟啊,我平日里待你怎么样?”
张延龄不假思索的说道:“平日里要么打我,要么骂我,时不时还拿我出出气,说实在的……要不是我打不过大哥你……”
张鹤龄急忙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道:“除了这些,你说我对你咋样?”
“除了打我,骂我,欺我,其他还算不错吧。”
张鹤龄笑道:“这就行,你看啊,我写了两本策论,还帮你写了一本,来,你在这上面签上名字,稍后让仆人交给宫中司礼监,算是你写的。”
“哥,你写的策论,不会出啥事吧?”
“肯定没啥事啊,就算出了事,你还年幼,难道陛下还能和你这个小孩子计较吗?”
“说的也对。”张延龄没有丝毫犹豫,在上面写上了自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