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画楼诧异的看了她两眼才反应过来,当下笑出了声。
有趣,当真是个有趣的。
“睡醒了拉床头的一只铃铛,我在隔壁,听得见。”
说着出了门,没两步远就听身后响起了清脆的铃声,只以为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房里,却只见着东方幼仪盘腿坐在床上,捏着铃铛把玩,一脸新奇的模样。
抬头见他又折回身,东方幼仪讪讪的笑了笑:“对不住,瞧着铃铛好看,没忍住。”
铃铛当真是好看,约莫指甲盖儿大,细细巧巧的一串儿,用红线栓了挂在床头,一碰便细细的响,好听的很。
床上女子微微笑着,一脸无辜的模样,像极了他自己耍赖时的模样。
尹画楼难得吃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出了房门随手关上门,捂着脸无声的笑。
好啊,好一只小狐狸!
东方厉差人将法华寺周遭里里外外搜了个遍,莫说东方幼仪,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转头又调了一队亲卫来,命人在城外等着,自己火急火燎的就进宫请旨去了——若有军队想要进皇城,无论人数必须得皇帝首肯才行。
皇帝正拉着萧泊如下棋。
朝中党派良多,除之不尽,许多时候连他这个做皇帝的都要被处处制肘,是以他需要的是完全效忠于他的臣子。
萧泊如该是其中一个。
可昨日他听闻,萧泊如同老四一路说说笑笑的上了早朝,虽说老四眼下也翻不出什么波浪出来,但有些事,不得不防。
“此次万寿节,燕南进贡了一匹宝马,说是千里良驹,爱卿可曾去见过了?”
萧泊如落下一子,敛眸道:“进城时微臣远远的看过一眼,没看真切,不过既然是贡品,定然是错不了的。”
万寿节交由君临泽操办,各国使节自然也是由他接待,是以各国的贡品,该了如指掌的是二皇子君临泽,他若是什么都知道了,平白惹人猜忌。
皇帝嗯了一声,盯着棋盘瞧了半天才落子:“前朝宏顺年间,孝帝也曾得过一匹宝马,日行千里不在话下,孝帝薨后,这马儿竟哀鸣不止,绝食数日而亡,不知道朕此次能不能得到这般良驹呢?”
说这话棋子也不落下,只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萧泊如心下一惊,忙扔了棋子伏跪倒一边:“臣誓死效忠皇上!”
皇帝不言语,把玩着手里的棋子打量了半天方才开口道:“得了,起来吧。”
萧泊如应喏,直起背想说些什么,还没站起来东方厉就从外面大刺刺的闯了进来,鬓角全是汗,到跟前二话不说就地一跪:“求陛下救救我家……救救四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