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身旁。
沈繁星看到楚博扬将目光放到了车子上。
车窗落下,薄景川的俊逸的侧脸映在楚博扬轻褐色的眸底。
常年的冷漠深沉,致使他那双眸子仿佛天生沁着一滩寒凉的潭水。
笑意微凉,不动声色。
上次他在他的眼皮底下强行带走姬凤眠这件事情,男人似乎一直在耿耿于怀。
哪怕现在他脚下踩着的是他薄景川的泥土。
也分毫不肯收敛他对他的敌意。
薄景川轻轻勾唇,侧头,视线滑过手腕上的手表。
“听说,你当年做错了什么事。”
直接开门见山,直逼楚博扬的死穴。
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薄景川却始终看着他,似笑非笑。
“七八年的时间都得不到对方一个原谅,可见这错误是该有多离谱。”
他勾着的唇,连带说出的话,构成一种玩味和讽刺,让楚博扬格外反感。
“你想说什么?”
薄景川的视线被一片正飘落的银杏叶吸引,“不放弃么?”
楚博扬放在衣兜里的双手倏然握紧。
看着银杏叶落在地上,薄景川的声音又响起,“得不到原谅,不如以死谢罪?”
俞松坐在驾驶位上,脸上的肌肉扯了扯,不明所以。
什么时候,先生喜欢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了?
就算是跟太太的母亲有关,但是这毕竟牵扯到两个人的感情,再亲近也干涉不了啊。
太太的态度不一直很明确吗?
先生也更不是这种人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薄景川的话成功得到楚博扬一串视线攻击。
“早餐里没放盐?”
俞松不自在地抓了抓脑袋。
抬眼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先生的表情,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现在死了又不甘心,在这里干耗着既碍着别人的眼,又浪费时间。我宽容大度,勉强让你在这里耗到死。不过我倒是觉得,把剩下的时间用来放在这里干耗着,不如现在一了百了还少点折磨。”
“……”
“不过我也理解,怕死,人之常情。”
薄景川不温不火的把话说完,掀眸又是似笑非笑地看了楚博扬一眼。
车窗缓缓升起,离开。
沈繁星一直目送着薄景川的车子离开彻底不见踪影,他才将视线放到楚博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