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山想来想去,脑子里只想到两个人。
要么是杜晓慧,要么是杜文慧。
不过杜晓慧昨夜出了事。这会人还躺着,所以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就只有杜文慧了。可杜文慧跟他的事情是断断不能让司马府的人知晓的,所以方远山便打发了南雁,顾自去找杜文慧的麻烦。
此刻的杜文慧正跪在灵堂前给母亲烧纸,瞧着灵堂内的棺椁,她觉得脊背发凉,总觉得娘早晚会从棺材里爬起来找自己算账。
“娘。我也是没办法。”杜文慧泣泪,“我也是没办法,娘你原谅我……我给你多烧点纸钱,你到了下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外头一声响,惊得杜文慧一屁股坐在地上,神经紧绷的环顾四周,险些哭出声来,“娘、娘你别生气,娘……”
进来的却是方远山,一脸怒气的方远山。
乍见是方远山,杜文慧终于瘫软在地,呼吸急促的摁着自己的心口,“是你!”
“当然是我。”下一刻,方远山蹲下身子,突然揪起了杜文慧的衣襟,“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少跟我装蒜。”
杜文慧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听得方远山如此言说,当即愣了半晌,“什么?”她费力的推开他,捋直了胸口的衣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昨天夜里,你问我从何处归来。”方远山切齿,“你在跟踪我。”
杜文慧也动了气,“我娘刚死,我哪有空去跟踪你。你发什么神经,好端端的来质问我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蓦地,杜文慧顿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般兴师问罪,所谓为何?方远山,你最好别玩花样,否则咱们一拍两散,谁都别想落得好。”
方远山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不说是吗?”
“说什么?”杜文慧着实不知情。可看这方远山这般焦灼的模样,她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徐徐站起身来,杜文慧白了一张脸定定的望着气急败坏的方远山。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方远山,失去所有的斯文与仪态,就像发狂的狮子,完全没有理性理智可言。
嗤笑一声,杜文慧道。“你外头有人了,是吗?”
方远山眸光利利,“少跟我绕弯弯,我只问你,你有没有……”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还不待方远山说完,杜文慧已经吼出声来。
但见她脖颈处青筋凸起。眸色通赤,“你还想我怎么样呢?方远山,你在外头有人?你竟然背着我背着杜家,在外头金屋藏娇?”
那一刻,杜文慧是绝望,气愤到了极点只能是歇斯底里,“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喊什么?”方远山厉喝,这么喊,非得把人喊来不可。
“你怕了?”杜文慧笑靥诡异,“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后院里藏着什么,你比谁都清楚。我原以为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如今我才知道,我也只是个工具,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利用我。利用完了,就杀了我娘。”
深吸一口气,杜文慧凝眸看他,“那接下来,你是不是也准备杀了我?我娘死了,你的借刀杀人很成功。而今我若死了,杜府里所有的罪孽都会落在我的身上。方远山,你好狠毒。”
“胡言乱语什么?”方远山冷喝,“我何时想过要你死,只不过是问你一句话,你想到哪儿去了?”
自从母亲死后,杜文慧确实有些情绪波动,但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失去了母亲,她只能牢牢的抓住方远山,否则她将一无所有。
“方远山,我不管你在外头是否金屋藏娇,你只需记得你所有的把柄都在我的手里。若是你敢对不起我,我会让你身败名裂。”杜文慧咬牙切齿。
方远山冷哼一声,当即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