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两位老人想留给她和唐肖廷一个独处的空间和时间。
白天穿着高跟鞋站了一天,本来已经很累了,但沐浴过后面对没有他的空旷房间,她反而清醒了,毫无睡意。
秋夜微凉。
她坐到大厅的沙发里,皮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但触感却冰凉。
她拉过毯子覆在身上,拉到胸口轻轻拢了拢,把自己严实地包裹起来,这样就舒服多了。
其实从唐肖廷把自己关进书房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不停地回忆着他脸上的表情,和他与她自从决定结婚以来的种种。
他似乎一直是淡淡的,对她说话也是淡淡的,从来不对她笑,关于婚礼的所有事务问到他的意见,他永远是“你决定就好”。
唯独他表示明确意见的事,就是关于登记结婚证,他说:“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去民政局,先办婚礼好了。”
纪雪妍捧着脑袋不停回忆着,“在你二十二岁之前,我不会碰你”,他这句话令她心头深深地难过。
离她二十二岁,还有六个月。
。
此时书房里的唐肖廷,闭着眼睛,耳朵细细听着。
她出门已经很久了,大概有一个钟头或者更久,居然还没回来吗?
或是他什么时候漏听了节奏?她回来了他并不知道?
没有确定,始终是不放心,他起身,轻轻拉开红木门。
床还是原来的样子,大红双喜字没有人动过,清寂得似乎从来没有人进来过。
他本来可以不用理会的,但却鬼使神差也出了房门,走下楼梯,看到大厅沙发的方向一缕柔光。
一盏台灯,光线微弱,余光照到有人绻在长沙发里。
她似乎已经睡着了,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唐肖廷头疼地望着她的睡颜,看似并不安稳,秀眉紧紧蹙着,唇也抿得很紧。
卸下妆容后,一张素净的脸,清纯得令人不忍心产生邪念。
唐肖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纪雪妍果然睡得很浅,被她一碰就惊醒了,猛然坐了起来,睁大眸子,看到站在面前的是他时,松了一口气。
“廷哥哥,你还没休息啊?”她揉了揉曲得有些酸痛的脖子。
唐肖廷皱眉望着她,没有说话。
“噢!”纪雪妍见他仍是惜字如金,只好自己打破沉默气氛:“我只是想坐一下,没想到睡着了。”其实她想说的是,那个没有他的房间,她真的不想回去。
唐肖廷站着等她,脸上神情有些不耐。
纪雪妍只好掀开毯子起身,站在他身旁,上下打量,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出他气色,不禁问道:“你身体好了么?还疼么?”
唐肖廷不想回答她的唠叨,一把抓住她手腕,拉着她走向楼梯。
被拖着回到房里,她的手马上就被放开了,她轻抚着腕上他的余温,看着他急匆匆要钻进书房的背影,纪雪妍突然几步追上他,双手抓住他手臂。
“廷哥哥,你睡床吧,这里本来就是你的房间。”她说,盯着他有些僵硬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