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事,怎么会记的那么清楚。”云锦书在椅子上坐下。
袁宁,她暗暗咬着后槽牙。
看着坐卧不安的刘贺,还有满身抓痕的流莺,云锦书后知后觉地想到,要是当初她没有劝阿月立刻去医院,阿月会不会也受到这种折磨?
“哦,我想起来了,”她慢吞吞地说道,“江照月她对芹菜过敏,我把芹菜汁掺到她喝的果汁里了。”
“我最近吃的与从前也没什么区别,怎么会是过敏?”刘贺说道,“你之前不是在医院工作吗,快来帮我看看,这些疙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只是个护工而已,又不会治病。”云锦书推脱道,“你不是叫太医看过了吗,他们怎么说?”
“那些废物,就只会跪着磕头认罪!”刘贺恼怒地说道,“他们根本拿不出什么法子来,开的药能苦掉舌头,喝了也不见好。熬的水擦身子,当下能稍稍解痒,不过很快又痒起来了!”
云锦书冷眼看着他,忽然问道:“当初江照月身上起了疙瘩,你没问她是怎么治好的?”
“我哪知道——就是去医院了吧!”刘贺想起来,不快地“哼”了一声,“她娇气得很,稍有点不舒服就往医院跑。我爸妈刚从乡下去找我那回,我明明都已经告诉她了,回到家里她竟然不在。我给她打电话抱怨了两句,她还对我发了脾气,说自己在医院我都没有关心一句,反而只知道指责她,回来也拉着一张脸,叫我妈看见了,当即便收拾东西要走。”
“那后来怎么没走呢?”云锦书凉凉地问。
刘贺卡了一下壳,很快便抬高了声音:“我妈好歹是长辈,不和她一般计较!”
“哦,那你妈可真大度啊!”云锦书阴阳怪气地说道。
刘贺那个妈妈,云锦书没少听江照月说起来过。老太太一家子住进了她的别墅,就当成了自己家,不是嫌打扫得不干净,就是挑剔饭菜不好吃,江照月最开始还想着和他们好好相处的,没想到他们得寸进尺,有一次她谈业务到十一点,回去一开门,发现刘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客厅里等她。
一见她进了屋,老太太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可算是回来了,都这个点儿了,还没吃饭呢!”
江照月还以为她在关心自己,笑着说道:“多谢阿姨关心,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老太太一噎,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你是吃过了,可我们还饿着呢!”
江照月听到这里已经十分不快了,不过还是忍着怒气,好声好气地问了一句:“张姨没有做晚饭吗?”
谁知老太太一听便炸了毛,拍着桌子开始数落江照月,说就没见过她这么懒的女人,长辈到家里来了,竟不亲自下厨伺候,让一个外人应付他们,到底有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江照月面无表情地听着,等她说完了,目光转向刘贺,想看看他怎么说。
刘贺一贯是唯她是从,那天却劝道:“阿月,我妈说的也有道理,他们毕竟是长辈,那么远过来住着,你就不能好好招待两天么?听话,去做饭去,别叫我妈他们住得不自在……”
江照月当即便抄起桌上的茶水往他脸上泼去:“不自在就走啊,来我这里住着,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是吧?滚,你们现在就滚!”
场面当时便乱成一团,老太太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刘贺的弟弟冲上来想打江照月,刘贺在中间死命拦着——一直到江照月叫了保安来,将这一家子连人带行李都扔了出去才作罢。
但她低估了这一家子脸皮厚的程度,第二天刘贺买了一大束花向她道歉,信誓旦旦说自己以后再不会这样了,又低声下气地求她让他家人再住上几天,他们走的时候在村里说了是去见儿子的,这么快就回去了会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