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夜司冠的确是狠辣,也选了最折磨人的方式。
如果是从前的宋初婂,被如此对待,只怕是觉得比死还难受。
可是现在……
宋初婂只再问了句:“那衣裳是要重新准备吗?毕竟是宫宴,不好丢了王府的脸面。”
杨嬷嬷脸色好看了些,不过仍不喜宋初婂:“不必你操心,我自会让人准备。”
宋初婂便没有再问。
下午时候,杨嬷嬷叫人送来了新衣和首饰。
虽是简单大方的款式,但用料却是看得出来用心。
料子是极好的锦缎,上头绣了如意纹。
首饰也简单,就是银的,符合丫鬟的身份,但又坠了几颗皮光不错,就是不怎么圆的珍珠,不见得多贵气,但也是普通人用不起的。
今日,帮宋初婂梳头的,都是同样服侍夜司冠的如玫。
如玫是顶了如霜的位置进来的。容貌只是中上等,但却很细致,办事认真负责。
不知道听说了什么,如玫看向宋初婂的目光总是复杂戒备的。
如玫给宋初婂梳的是最简单的丫鬓,对应身份,也简单大方。戴上那一对银桂花小发簪,又有了几分俏皮。
宋初婂自己翻出了从前的首饰,拿出一对蜜蜡的小桂花耳坠子配上了。
如玫看着那一匣子首饰,什么也没说,只提醒了一句:“府里人多,值钱东西还是要收好的。回头买个带锁的小箱子吧。”
宋初婂笑着道谢。
如玫却不欲多留,起身告辞。
她走后,双喜看着宋初婂,一愣一愣地:“怎么感觉,你一天天的,都不一样了呢?可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上来。”
最后,双喜想到了一个比喻:“从前就跟要枯死的花似的,现在像是缓过来点了,精神了。”
宋初婂摸了摸脸颊,笑了笑:“王府伙食好。一天三顿饭,两顿都有肉。多养人啊。”
不像是天牢里,有饭吃就不错了,饭是馊的算常态,没有更是常态中的常态。
相比之下,王府的日子,真是幸福多了。
双喜点点头:“那是。不过,你底子好。我有点相信你以前真是京都第一了。”
宋初婂失笑:“都是吹捧罢了。”
傍晚时候,宋初婂提着盒子,跟夜司冠进宫去赴宴。
盒子里装的是醒酒丸,还有备用衣裳。万一夜司冠弄脏了衣裳,可以立刻去换。一面有损形象。
夜司冠今日穿的玄色衣裳,上头用银色丝线绣的团云月兔纹,头戴金冠,一眼看过去,便是疏冷贵公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