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荒而逃,生怕无可自控,又做出蠢事。
凌夜看着盛煜安脸上的笑,忍不住皱眉,“你怎么能笑着问出这句话?”
“那我该如何?流着眼泪问吗?”
盛煜安依旧笑着,脸上像是贴上一层厚厚的面具,做不了别的表情。
凌夜喉结滚了滚,“至少你不该笑。”
他顿了下,又道:“师……云昭他把剑当拐杖,弃剑学了符术。”
“我知道了。”
“把霜月剑给我。”
盛煜安脸上笑容渐敛,定定地看向凌夜,已恢复平时的语调:“你问我要霜月剑,是想把他还给师兄吗?”
“那本就是他的剑。”
“是啊,你亲眼看着他用这柄剑刺穿胸口,只知道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盛煜安淡淡叙述着往事,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眉眼里笑意打散,碾碎成冰雪,“现在,你凭什么问我讨剑?”
凌夜怔住,心口被狠狠揪紧,他急促地喘了口气,神色扭曲,像被噎住了喉咙。
凌夜静静地站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眸在月光的照耀下窜起了火,他捏紧拳头,等他回过神,已一拳狠狠地打在了盛煜安的脸上。
溪水飞溅。
盛煜安没有躲开凌夜的拳,只是站在那里微微侧了下脸。
凌夜拎住盛煜安的衣襟,低吼道:“那你对他又做了什么?!”
“你废他的经脉,毁他的修为,将他锁在屋里,让他连话都不愿说!”
“是!是我亲手毁了他……”
盛煜安抵了抵发麻的腮,嗓音嘶哑:“所以他恨我最深。”
唇角破裂,有血丝从盛煜安的唇瓣不停滑落,在凌夜的手背溅起血花。
凌夜的指节颤抖着,痛苦地低喃:“不,是我……是我毁了他。”
若不是他带回了梅玉怜,一切何至于此。
大婚夜后,师兄被他们困在风月谷,每日不忘习剑,只是见到他们就绷着脸,挥剑喊着要杀了他们。
盛煜安垂下眼睫,轻声道:“凌夜,你发泄够了吗?够了,就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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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很久没像现在一样袒露情绪,被自己的师弟拎着衣襟打骂。
“咳咳!”
凌夜松开手,后退了两步,他皱着眉,剧烈地咳嗽两声,只得用手捂住唇。
盛煜安理了理胸前凌乱的衣衫,抬手抹去唇角的血痕,温声道:“你身上的伤,还是让他那孩子替你彻底治好,免得伤到根基。”
“你既然决意要留在秘境,那我也不能逼你离开。至于霜月剑,认赌服输,我可以给你,不过……”
“不过什么?”
“你留在秘境里也见不到师兄,不如让我代你还给他。”
凌夜怔了怔,脑海里晃过云昭决绝的话语,既然一刀两断,他不该再去找师兄。
凌夜问:“你要去找师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