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山忠夫把刘冬阳当成朋友,说话中,连称呼也改了。
“刘君,你在日本这么些年,竟然没去我的家乡。你不知道,我家乡的风景,那才叫一个美。靠着海边,夕阳西下的时候,海天一色,天上的晚霞,映照在海面上,衬托着晚归的渔船。岸上是迎接他们的家人,等船一靠岸,欢天喜地把满船的鱼往岸上搬。”
“唉,还真有点想家了。”
内山忠夫说着说着,竟然感伤了起来。
刘冬阳附和道:“日本是个岛国,临海的渔村应该很多。”
“对对对!刘君说得对极了。”
内山忠夫找到知音的感觉。
“就好比我的家乡,在江南水乡,那里有山有水,湖湾港汊,风光一样美。我们打鱼不出海,而是下湖。”
“一样,一样!可惜我来华国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去过你说的江南水乡。本来明晚我要跟着去送货的,医院这边走不开。”
刘冬阳安慰道:“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得对!来日方长!刘君,我们再干一杯!”说着,内山忠夫又端起了酒杯。
刘冬阳也跟着端起酒杯,一仰脖,全干了。
“内山君,我先去方便一下。”
说着,起身走出雅间。
在卫生间里,刘冬阳采用技术手段,把酒逼了出来。用水漱了漱口,整理了一下衣服。
走出卫生间,路过隔壁雅间。刚才这间的门关着,现在敞开了。
“是刘翻译官吗?”里面有人叫他。
在这里竟然还有人认识自已,刘冬阳顺着声音望去,里面几个军官围坐着,其中一个,是石原大尉。
“石原大尉,你?”
“还真是刘翻译官呀?”石原庆生腾地站起,来到门口。
石原庆生,望湖县吉田大队石原中队的石原大尉。
“是呀,石原大尉,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冬阳惊奇地问道。
“嗨!我在陆军医院住院,有一个多月了。”
刘冬阳打量着石原庆生,看不出哪里伤了。
“刘翻译官,别看了。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准备明天出院,回吉田大队。这不,几个关系不错的病友,今晚在这里给我饯行。刘翻译官,进来喝两杯?”
刘冬阳忙道:“喝酒就免了。我那边还有朋友,你们继续。”
说完准备离开。
石原庆生却跟着他,来到这边的雅间;“难得在离开海城之前,能遇到刘翻译官,想当初,你还救过我的命呢。怎么也要敬你一杯。”
到了门口,朝里一看,连叫:“这不是内山君嘛,都是朋友。”
“你俩也认识?”刘冬阳心里一急,愣在那里。
他本来是想回来再劝内山忠夫喝酒,好借机套话。现在石原大尉跟着过来,还套个P话呀。
“刘翻译官,你不知道,我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内山部长,谁不认识?”
石原大尉说着,一屁股坐下,不打算走了。
“来,这杯酒,我借花献佛,先敬刘翻译官,等会再敬你哈,内山部长。”
他倒不客气,把自已当成了主人。
三个人,轮流互敬,刘冬阳率先装醉,另外两人也喝了不少。
“石原君,你不是明天就出院了吗?”内山忠夫问道。
“是啊。明晚有个运送物资的车队,我随车队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