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打紧,一看,他不由心头一紧。马上把报纸放到桌上,又去把办公室的门合上,才回到办公桌前,继续看今天的头版头条。
这是一篇时事报道,日本国外务省专使松本雄一,安全抵达宁城,日前已与宁城维新政府首脑,秘密会晤,磋商有关成立联合政府之事宜。
松本雄一不是和佐藤骏介一起,被不明身份的人,劫持了吗?
佐藤进和市警察局的吴局长,派出了各路密探,四下追踪,都没有结果。为此佐藤进还挨了日本国内的训诫。
事情过去这么些天,怎么松本雄一突然在宁城现身了?
难道佐藤进也不知道其中缘由?
这是佐藤骏介一手策划的一个计谋?把他叔父佐藤进也算计进去了?
难怪刚才佐藤进大发雷霆。
这个佐藤骏介,实在是太阴险狡诈了。
刘冬阳突然想明白了。
佐藤骏介跟他叔父佐藤进密谋转移松本雄一,表面上是按照两人商量好的计划,由佐藤机关派出便衣队秘密护送。但佐藤骏介觉得这样还不稳妥,毕竟从海城到宁城,几百公里的路程,又要经过红党军游击队出没的地区,几个便衣队跟着,总让人不放心。
于是他自编自导了一出戏,让自已和松本雄一都被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劫持。然后他叔父佐藤进必定会在海城大肆搜捕。
造成这样的假象,无论是军统,还是红党地下组织,都以为日本专使出事了,虽然是谁干的,最终也没查出来,但却没人再关注此事。
佐藤骏介和松本雄一,方才能够金蝉脱壳,扮作普通百姓,秘密步行前往宁城。
那天刘冬阳跟齐连凤接头时,他就说到过,不知道日本专使被什么人掳走。没有当场刺杀,却要留着活口,不知道为什么。
不管是军统还是红党地下组织,要阻止日本专使去宁城,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接狙杀。
留着活口,稍不留神,被其逃脱,岂不前功尽弃?
现在想来,一切都合乎逻辑了。
佐藤骏介抢在前面行动,并留下已经被劫持的假象,军统和红党地下组织的人,都被假象迷惑,而停止了追杀。
这件事,后来佐藤骏介在一次跟刘冬阳喝酒的时候,亲口叙述了一遍。
这是他准备赴海城组建新的情报机构之前,最为得意的一笔。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佐藤骏介和佐藤进叔侄之间,产生了很难抹去的隔阂。
虽然冷静下来的佐藤进,也觉得佐藤骏介这一招,出其不意,实为一步妙棋。但佐藤进被蒙在鼓里,还被着实利用了一把,心中总有不爽。
刘冬阳暗暗觉得,等这个佐藤骏介来到海城,他也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强劲对手。
这天下午,刘冬阳接到了齐连凤打来的电话。
她是用鸠山宏家里的电话,打过来的。
“喂!是冬阳哥吗?”
刘冬阳听出了是齐连凤的声音,忙道:“是我!连凤,有事吗?”
齐连凤在电话里说道:“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看戏吧?姚水娟的《花木兰》,正在大剧院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