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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晓前脚刚跨进茶水间,眼睛就不自觉地钉在了坐在休息区的男子身上。
男子放荡不拘地靠坐在休息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懒懒地翻着手中的全案画册。雪白的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白暂修长的颈脖和性感凸显的喉结。三分慵懒七分不羁,虽然有点距离,依稀可以看清那张深邃俊朗的脸。
虞晓这种万年单身汉,顿时就有点移不开眼。
在‘尚乘’干了五年多的室内设计,整天和一群有家室快秃顶的老男人混在一起。除了练就一项扎实的技术外,就是面对一群没有最终方案的甲方,跟渡劫修仙没什么两样。
虞晓此刻也跟业务部那群花痴大少女没什么区别,遇上这种稀有物种也会忍不住多看上两眼,谁叫她也是个女人。
虞晓正饱眼福时,男子把双腿交叠搭在休息区的圆桌上,没有一丝皱痕的西裤把腿衬得又长又直。
虞晓皱了皱眉,赶紧收回视线走了进去,好感度几乎从一百度降到零度,失望地想着:空有一副长相!
那男子身高至少一米八往上,大长腿就这么横搭着,让平时休息放松的地方都变窄了不少。
虞晓边接咖啡边端详起来,到底是谁把这种稀有品种勾搭过来的,还跑茶水间来了。
如果是个肥肠满肚的老男人这么搭着脚,她会毫不犹豫地倒上一杯水,委婉地上前提醒他这是公共场合。可是这个人,她突然不想管这些闲事了。
虞晓接好咖啡准备出去,那男子带着磁性慵懒的嗓音开口了。
“给我倒杯咖啡。”
这开口第一句话就毫不客气、毫不谦逊,还带着点儿吩咐人的意思。茶水间这个时间点很少有人出入,就他们俩人,明显是对着她说的。
虞晓暗暗升起一丝不爽,不过很快烟消云散,这是在公司。是客户谁都不好视而不见,以前做设计助理时,端茶递水的事也没少干。
虞晓用专接待客户的白瓷杯子接了一杯咖啡,微微弓腰不失礼貌地放在他旁边的圆桌上。
余光见他放下画册,虞晓趁机抬眼偷看时,正对上鲜眉下那双明亮尽带风情的桃花眼,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勾魂摄魄’。
虞晓还没来得及站直腰杆,男子在她不经意间快速拉住了她脖子上挂的工牌,往前轻轻一带,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瞬间放大了好几倍,尽在咫尺,俊美异常。
虞晓脑袋瞬间炸成一片空白,屏住呼吸就这么弓着腰僵住直瞪眼。真是妖孽啊!下一秒是不是就要朝她吐一口迷烟什么的。
隔得太近,虞晓只能在他的眉宇间,英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上下梭巡。
“你。。。。。。。要,干嘛?”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两人的动作都相当亲昵,虞晓忍不住吞咽,内心抓狂到尖叫,险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脸部已经充血般红到了耳根,心脏更是不规律在加速跳动。
她想着如果这样被亲一口,她也不亏啊,一撮小火苗正蓄势待燃着。
“设计部,虞晓?看够了吗?虞设计。”男子似笑非笑地问她,目光从工牌切换到主人,说,“照片挺丑。。。。。。”
虞晓立刻回过神来,自知脸上烧得厉害,被窥探到秘密更让她羞恼不已,从男子手中抽过自己的工牌,心里暗骂道:你才丑,你全家都丑,神经病!
臆想的烈火就这样被一盆冷水熄了个干净,同时冒出一丝悲凉的青烟,脸就跟平息大火后烧焦的黑炭一样黑。
工牌上的照片是三年前花了钱拍的,脸部带着点婴儿肥,不能算丑。
搬过来换工牌时,没时间去拍,人事部又催得紧,干脆用了以前的照片。在公司这些年,变化确实是显而易见的,以前看起来没有那么精神。现在收入还不错,衣食住行上要比原来精致,人也比以前精神亮丽许多。
照片上好歹也是个青涩不失胶原蛋白的美少女,居然被说丑,虞晓简直气得快跺脚。
在公司被肆意撩拨就算了,还被评头论足的。
对于她来讲简直就是一种天大的耻辱,比起客户说她的设计方案垃圾还打击人。
她保持冷静,即使再窝火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发作,故作郑定地退了好几步,咬着牙说:“请慢用!”
男子嗤笑了一声,放下他的大长腿,端起咖啡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蹙眉评价道:“你们尚乘的咖啡真难喝,给我换成水吧。”
虞晓的火气正在数倍蹭蹭往上窜,转身给他接了杯白开水,真想泼他一身的冲动。奈何在公司,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我觉得还不错。”
那男子笑看着她,又说:“你去咖啡店里给我买回来吧,这里的确实难喝,白开水我喝不下。”
喝不下还让倒?有病啊?
虞晓抿嘴僵笑,听这口气真没把自己当外人,高人一等还是怎么滴,你让买就买啊,偏不,矫情死你。
很快,她做出判断,这种人一看就是个空有副皮囊的花架子,。这么半天没人找,指不定是来骗方案,顺带骗吃骗喝的。虞晓一想到这儿,鉴于刚刚的窘迫和还没发出来的郁火,也就不怕害怕得罪了。
“先生,我们楼下就有家咖啡店,您喝不惯,高抬尊步,出门右边电梯,下去后呢再右拐就到了,很好找的,小孩儿闭着眼睛都能找得到。”虞晓憋了一肚子不好听的话此刻正翻江倒海着,没想到有一天还需要皮笑肉不笑地面对先撩者来掩饰心中那丝被讥讽的羞愧。
以后在多管闲事就是智障,虞晓憋气自认倒霉,强制自己保持最后的理智,抓起的杯子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