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诗情不过刚刚被赶出餐厅,萧成功那边就接到了电话,萧诗情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正扶着一棵树要吐不吐的难受,路人看她这样有上前要帮忙的,却被她骂走了:
“谁让你们来可怜我,我风光的时候你们这些穷酸的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路人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被这么嫌弃,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话也不准备跟个酒鬼讲道理,愤恨地离开了,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萧诗情看了一眼发现是萧成功,冷笑一声下意识的想将手机甩出去。
可她又不敢,不敢不接萧成功的电话,不敢违逆他的一点意愿。
从前她瞧不上萧染,甚至觉得她太懦弱,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拿捏,她是一点也瞧不上的,但现在呢?她几乎走上了一条和萧染当年相同的路。
她见识到了那个所谓的父亲真实的嘴脸。
他谁都不爱,不爱自己也并不爱自己的母亲。萧家走到现在,他一点也没有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甚至还要程立秋重新帮他重振旗鼓,可那些投资商都不见他,躲他都还来不及,于是他把主意又打到了程立秋的身上,让她用美色去为自己做事。
事情被曝光之后,萧诗情一直都不怎么相信父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可当听到萧成功这么说,程立秋又同意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原来她以为的父母恩爱私下里竟是这样的千疮百孔。
她改变不了萧成功,但她却还想救母亲,她不愿意让母亲再做这种事情,成为萧成功手中的商品,可当萧诗情告诉程立秋想要带她一起离开的时候,程立秋却并不同意,甚至骂萧诗情脑子是不是傻了。
“走?我们能走到哪里去?你爸这么多年几乎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大钱,我卡里的余额连给你买个包都不够,你要去过之前的穷日子吗?你要在将来有一天被萧染笑死吗?”
萧诗情怔了一瞬,还不等她开口说什么,程立秋就又开始骂了起来:
“你的确是个没脑子的,的确是傻了,当初我那么为你计划,想要让你和商酌言扯上关系,可你非要联合萧染一起来骗我,最后又和商祺搞到一起去,你和他搞一起有什么用,萧家出事之后,他第一个躲你躲得远远的。”
“搞到一起也就算了,能够怀孕也好啊,至少可以拿着孩子去跟他们要点东西,可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得到。”
程立秋的责怪像一个又一个的耳光不停地扇在萧诗情的脸上,萧成功让她觉得陌生,却没想到母亲也让自己陌生,她不是不能自已走,可她还是想要带着母亲一起,尤其是看到母亲晚上一个人全身伤痕回家的时候,萧诗情就更是了。
她去跟萧成功谈判,希望萧成功不要再让母亲去做那些事情了,萧成功答应了她,条件就是由她来给自己拉来投资,只要她做到了,就会放过母亲。
那一刻的萧诗情恍然觉得自己被塞进了一个叫萧染的躯壳,她在这个躯壳中自我嘲笑,感受着萧染当初感受过的一切,依旧是拿母亲作为威胁。
依旧是没有选择。
她没有拉到投资,她好像还搞砸了这件事,萧诗情无法想象萧成功会如何骂自己,又会如何对待自己的母亲。
但电话却还是不敢不接的。
萧诗情按下了通话键,她以为萧成功至少会问自己一句结果怎么样的,但他却没有,不等萧诗情开口说话就劈头盖脸地骂下来,骂她不懂事,得罪了客户,骂她见到商酌言竟然还冷脸,告诉她就应该像一条狗一样地爬过去求得商酌言的谅解,让他满意,高抬贵手放了她。
萧诗情到底是不太清醒,但她清醒这点不清醒,好让她有勇气反驳回去。
“你知不知道商酌言身边站着的是谁?是萧染!”萧诗情咬牙切齿地说:“我快要恨死她了,我为什么要对她低三下四,凭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这辈子都不会对她低头,你想都不要想。”
萧诗情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给商祺去了个电话。
商祺在电话那端不是很耐烦地回她:“我有没有告诉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烦不烦?”
商祺恢复了以前的不可一世,怎么看都是萧诗情曾经熟悉的样子,他也本该这样,因为在萧染离开深城没多久,商祺就已经恢复记忆了。
能恢复记忆,这还要感谢萧诗情,因为自从酒店的事情过后,商祺就一直躲着她,拉黑了萧诗情的一切联系方式,后来等萧诗情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时候,因为你追我躲地在路上飙起了车,驶到一处车辆极少的护城公路的时候萧诗情忍无可忍的超速拦截了商祺,但商祺当时的脾气也不好,急转弯想要躲开,但那天好死不死的下了一点雨,路上湿滑,一不小心就冲开了护栏,掉进了路边的坑里。
倒没有受太严重的伤,但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挡风玻璃也全碎了,也就是从那天起,商祺记起了从前的事情。
记得从前,却也没有忘记在失忆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几乎要给自己一个耳光,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对萧染那么地舔,这让他接受不了,脾气一天比一天大。
萧诗情原本以为商祺恢复记忆之后,他们之间就能变得和从前一样,但她错了,随着萧家出事,商祺更是避她如蛇蝎,说看见她都会觉得脏,甚至还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得什么不干不净的病。
原来在商祺那里,他们从来都不是在谈恋爱,只是对一个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所以萧诗情才会想要带着程立秋离开,这里已经没什么可值得她留恋的,只是事与愿违的一直留到了现在。
萧诗情给商祺打电话不为别的,她只是不想萧染太好过而已,想起一切的商祺早就知道了萧染怀过孕的事情,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孩子不可能是自己的,纵然她爬上的是商酌言的床又如何?商祺绝对忍不下这口气。
只是这段时间萧染一直不在深城,商祺的报复也没有找寻到一个出路罢了。
现在出口来了,萧诗情不信商祺能忍得住。
“萧染回来了。”萧诗情看着眼前浓重的夜色说:“和你六叔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