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苦对她来说,压根儿就不算什么,当初刚到国外的时候,她语言不通,受尽了白眼不说,还只能住在又小又破的地下室出租室里。那么艰难的日子她都挺过来了,现在也一定能好好的。傅云庭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回来。她是又累又饿,身边这么多东西,她一样都不想提,只好依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最近夜里她总是做恶梦,梦到几个孩子惨死的情景,他们在白茫茫的雾气里哭,哭着喊妈妈。没有一夜是睡过安稳觉的。这一休息,就直接睡过了头。梦境里依旧是孩子们的伤心欲绝的哭泣声。“别怕……在呢……妈妈在呢……”欧小婉低声呢喃,突然被梦境里的场景给惊醒。“不要……啊……”她失声叫喊了出来,身子乱动了一下,便痛得她呜咽。汽车里她躺坐在后排座椅上,双脚放在某人的腿上。傅云庭手中拿着药膏,正在为她处理脚上被高跟鞋擦破的伤。“我……我怎么睡着了?”欧小婉坐直身体,缩了缩自己的脚。“别动。”傅云庭抓着她的脚踝,将白色的药膏涂抹上去。“嘶……”她疼得呜咽。他看了她一眼,手上的举动明显温柔了几分。汽车在街道上行驶,下午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散落进来,笼罩在傅云庭的脸上。男人梳理起的大背头,影子倒影在他的侧脸,将那精致的五官轮廓,勾勒得格外迷人。他一会儿冷若冰霜,一会儿又体贴入微,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不知过了多久,汽车停在了一栋别墅的大门口。这里欧小婉从来都没有来过,在南城这么长时间,她也是第一次来西边的城区。“三爷,到了。”周云诺下车后,恭敬的为傅云庭将车门打开。欧小婉意识到自己的腿,还在傅云庭的身上,她赶紧收了回来。傅云庭颀长的身子下车,欧小婉发现自己那双白色的高跟鞋不见了,总不好光着脚下去吧?“穿上。”傅云庭把一双粉色的拖鞋放在车上。“谢谢。”她礼貌的说了一句,穿上后俯身下了车。“那个今天买的东西呢?”既然当了他的奴隶,那是肯定要继续为他扛东西的。“啊……”欧小婉刚问出声,身体就被傅云庭横抱了起来。“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呀……”她在他的怀中挣扎,但傅云庭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就挣脱不掉。“再去,我就扔了。”他低声警告一句。闻言,她嘴里的话,硬是被憋了回去。别墅的铁艺大门缓缓开启,男人矫健的脚步,在阳光的沐浴之下,大步流星的往里面的院子里走。“三爷。”花园里两排整齐的佣人,恭敬的齐声叫喊。左边是一排男佣,右边则是一排女佣,从他们的言行举止来看,绝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欧小婉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往下滑,想着傅云庭刚才那句警告,她本能的用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男人的脚步明显加快,原本严肃的俊脸上,隐约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粑粑,是粑粑回来了……”大宝听到院子里佣人们的叫喊声,兴奋的带着弟弟妹妹下楼。“麻麻。”二宝奶声奶气的叫喊。“粑粑真的没有骗额们,真的把麻麻带回家了。”女宝高兴的拍着掌声。欧小婉没想到三个孩子也在这里,之前他们一直都在贺夫人那里的。傅云庭把欧小婉放坐在沙发上,佣人送来了水。“麻麻喝水。”大宝接过佣人端来的水,贴心的交给欧小婉。“谢谢大宝。”欧小婉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半杯下肚。她是真的渴了,而且肚子还很饿。三个小团子虽然长得很像,但女宝是女孩儿很好区分。至于大宝和二宝,欧小婉跟他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早已能分清他们俩谁是哥哥,谁是弟弟。“麻麻,这里以后就是额们的家了,以后麻麻要跟额们一起住。”女宝用那软绵绵的声音说道。“蔓蔓,过来。”傅云庭坐在沙发上,对女宝勾了勾手指。“蔓蔓?”欧小婉喃喃着那个名字。“麻麻,粑粑重新给我们取了名字,我叫傅心宸,弟弟叫傅心南,妹妹叫傅心蔓。以后不能再叫我们大宝二宝和女宝了。我们是傅家的孩子,就得有像样的名字。因为我们是粑粑和麻麻的心肝宝贝,中间就加了一个心字。”傅心宸奶声奶气的解释。欧小婉有点不知所措,她明明就是一个外人,却硬被孩子夹在了他们一起。是啊,他们的父亲是傅云庭,是名震京城的傅三爷,傅三爷的孩子怎么能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呢。“爸爸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想要妈妈回来跟你一起住,那就必须得先把话说清楚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便了。”傅云庭搂着软绵绵的傅心蔓,宠溺的说道。“嗯……”傅心蔓点了点头,咬了咬两排小牙齿,努力让自己发音准确。“我……我知道了粑粑,泥……你放心吧。”“乖。”傅云庭脸上泛着笑意,大掌轻抚过小丫头的脑袋。“粑粑,这是什么?”傅心宸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东西。“给你们买的衣服,看看喜不喜欢。”傅云庭放下怀里的女儿,将茶几上的购买袋,分别交给三个孩子。最后还剩下两个,那是给养母王慧珍买的。王慧珍的身体不好,前些天傅云庭亲自回了一趟乡下,把养母接到南城,请了最好的医生为她看病,到现在她都还在医院里呢。等她出院后,这些衣服她就可以回家穿了。“好漂亮呀,麻麻没有吗?粑粑你没有给麻麻买?”傅心南问道。傅云庭没有回答。欧小婉尴尬一笑,她亲自回答,说:“买了,放在车里呢。”“谢谢粑粑,粑粑真好。”傅心蔓扑进傅云庭的怀里,奶声奶气的撒娇。“粑粑肯定给麻麻买了最漂亮的衣服。”客厅门口周云诺疾步走了进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着客厅里其乐融融的场景,他不知如何禀报才好。“怎么了?”傅云庭收拾起脸上的笑意,冷声询问。“云庭。”门外走进来一位中年妇人,在她的身边还有位年轻的女人,贴心的环抱着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