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艰难地点了点头,雪柚见状,走上前去将堵在她嘴里的帕子抽了出来,同时在旁边时刻准备着捂嘴。
初夏倒是果真没喊,只哑着嗓子问楚溪杳:“少夫人将奴婢抓来想做什么?”
“我问你,灯油的事,当真是你给弘志支的招?”楚溪杳低头打量着自已的手,缓声问道。
“你最好实话实说。”楚溪杳在初夏开口之前又闲闲补充了一句。
初夏的动作明显顿住了,面上浮现出纠结之色。
“若是你实话实说,我不仅能保你不死,不必去衙门大牢受酷刑,我还能让你继续留在侯府。”楚溪杳说完之后观察了下初夏的脸色。
见她还是不开口,楚溪杳哂笑一声,继续道:“二夫人能拿捏你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些,让我猜猜,只怕现在你的亲人是被二夫人控制着的吧?”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想要让别人死心塌地地为你办事,自然是要拿住对方的软肋。初夏只是侯府的一个丫鬟,能让她妥协的除了亲人不做他想。
“你为二夫人顶了罪,若是你死在牢里了,没准二夫人还真会放过你父母,但这样你父母便也没了指望。你只要还活着一日,二夫人就会担心一日,那你的父母想必也不会好过。”
楚溪杳的声音在禅房中响起,格外低沉,但语气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良禽择木而栖,与其受制于人赔上性命,不如转投他人。”楚溪杳淡淡道。
初夏一听这话就知道楚溪杳其实已经猜到了,便也不再隐瞒了,将二夫人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果真与楚溪杳的猜测相差不大。
末了,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楚溪杳:“少夫人手段了得,能否救出奴婢的家人?奴婢定当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楚溪杳扯了扯唇角,轻哂一声:“你的感激对我来说,用处不大。”
初夏能够三言两语就将二夫人摘出去,自然也能听明白楚溪杳的意思,她当即挣扎着跪到楚溪杳面前,神色一脸坚定。
“若是少夫人需要,奴婢定为您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初夏神情之坚定就差没有对天立誓了。
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楚溪杳往前倾身,掐着初夏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当牛做马就不必了,我只要你死心塌地为我做事。”
下巴上的力气大得惊人,初夏艰难地张了张嘴,等楚溪杳松手之后她才道:“从今以后唯夫人马首是瞻。”
“不错。”楚溪杳坐直身子,点了点头,“等你从府衙大牢出来后,自已想办法回到二夫人身边,二夫人若还有任何见不得人的计划,你要事无巨细全部禀报给我。”
对楚溪杳的话,初夏心中已经猜到些许,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
“二夫人这次应该不止准备了这么一招吧,她还想做什么,说说?”楚溪杳一手支着下巴,笑得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