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承认,有一瞬间,她是想的,想让苏云姑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云姑没敢耽误太多时间,领着一堆王家的人,朝着周家拥挤而去。
此时的周家,知儿已经先一步得到了莺歌的来信儿,因怕出什么岔子,不敢喜形于色。
王飞霜早就被这院子里的人折磨的没有了多少期待,所以听到知儿的消息时,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觉得终于解脱了,日后再不用回到这令她每每醒来,就么每每绝望的地方了。
然而事情并不像知儿想的这样简单。
周家妾室闯进院子的时候,王飞霜正给怀里的小娃娃喂奶,知儿听见外边的闹嚷,只给了王飞霜一个安定的眼神,转身已是气势汹汹。
她本是个脾气好的,但是在周家这数日,生生把她逼成了动不动就要拿指甲说话的人。
她如今是懂了苏云姑有时候的一些做法,懂了那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话,也明白了这世上并不是每个地方都讲公道。
“这天儿是刮了什么风,竟把咱们美娇娇的齐姨娘给吹来了。”
知儿人还没出来,声音就已经隔着屋子传来出来,齐姨娘面色变了变,心中不爽万分,但却不敢招惹这丫鬟,她虽然无知,知道连周少爷与夫人都不敢动的人,她更是没资格动,不然轮不到别人,光周家的人都不会放过她。
知儿踏出门槛,笑着顺手把门关的严实,这是丝毫让她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我这不是来看看姐姐,我日日来,你这丫头总是拦我,今日你是万不能再拦我了。”
说着话,她已经提着裙子,要往屋里硬闯。
知儿忙伸手相拦,“齐姨娘怕是不能,少夫人今日染了风寒,不能见客。”
谁知这丝毫没能拦了她,一旁跟着的两个丫鬟反而上下其手,抓住了知儿的手,知儿心中一阵警铃,只觉不好。
眼看着那人进了屋,王飞霜是个什么样的脾性,知儿跟着她这几日,是摸得一清二楚,她不怕人受气什么,只怕这周家人也知道了所有事,所以才破罐子破摔,要人性命。
想到这,知儿不敢再多等,这恶狠狠的瞪着抓着自己的两个丫鬟。
“放肆,我也是你们能抓的,还不快松手,蠢笨的奴才,你们听了那毒妇的话,若是违背了,要的只是你们两人的性命。
但我们家姑娘正敢过来,若是屋里人有什么好歹,别说王府的人,就是我们苏侯府都不会善罢甘休,到时要的可是你们九族的性命,到时候你们以死谢罪都弥补不回来!”
两个人听得一懵,也不知道知儿这话说的是真是假,却知道京上来的这家人惹不得,这奴才伺候的人听说是见过皇上的人。
知儿趁着两人失神间,已经随手从门口抄起一棍棒,冲进屋中。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见到屋里情景的知儿,一下愣在了原地。
原本已经躺在床上的王飞霜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双眸通红的抓着齐姨娘的头发,一巴掌一巴掌的甩在她脸上。
“去年一月,你串通夫人,偷走我的嫁妆,可是你定然没想到你耳朵上带的蓝色玉坠掉在了那间房里,这按我朝律法,是应要了你性命的。”
“去年三月,你勾结周家掌柜,偷了账房三百两银子,你真当我这边没有证据?”
“去年八月,你初进赌坊,在里面输的一塌糊涂,甚至偷偷赔了我嫁妆里的一支凤凰水晶簪,那支簪子是三百年前端康皇后的心爱之物,只此一支,你到现在怕是都不知道那支簪子的价值。”
……
王飞霜一件件数出,每说出一件,齐氏脸上都要挨一巴掌,但是她不敢动一下,更准确说,是被吓懵在了原地,她一直拿王飞霜当软柿子捏,如今她当真急眼了,她心里是真的怕了,她更怕的是这桩桩件件,王飞霜竟都一清二楚,而且看样子是有证据的,哪个单领出来都能让她万劫不复。
王飞霜许是觉得自己累了,便松了手,看着那妾室低声说道:“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孩儿,滚,若是你现在不滚,一会儿你求着我说的时候,我不一定会听。”
果真,齐氏听见王飞霜的话,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疯癫的跑了出去。
知儿见她等人走后,立马泄了气,整个人失神一般坐回床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