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他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不可控的一面,这甚至让他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探究。
而苏云姑对此毫无所知。
说至此处,谢兆麟突然抬头,问她:“前几日之事,你可怨我?”
他没有细说,苏云姑明白,他说的是把所有事推给她,又害得苏侯被架空最后一点权利的事。
她也瞧着他,认真答道:“那日,是怨的,但是现在,不怨。你今日能坐在这个位置,定然有许多常人不知道的苦衷,我愿意相信你。”
不是无理由的相信,是持有怀疑,却依然选择相信,这更为难得。
谢兆麟一时有些怔愣,浑浑噩噩三十余载,他遇见过各种喜欢他的女子,也看见过那些女子为喜欢他,做过的各种事情。
但是她们又与眼前这个截然不同,她的喜欢过于坦荡,以至于令他每每算计,每每心中有愧。
这一瞬,他竟心生了自卑之感,这样好的女子,他这样的人,是配不上的。
苏云姑看着他眼中的情绪,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场局里,他也在她的算计之内,虽然诸多都不如意。
但是上天还是仁慈的,至少给了她些甜头。
苏云姑轻轻握住他的手,他掌心的厚茧轻轻磨着她细软的手。
“今日,你又救了我与明朗,我是不是感谢你一番?”
她眼中还带着些认真,谢兆麟已经坐回到了她身旁,看着她,轻声道:“不必,这是我该做的。”
“若是非要谢你呢?”
谢兆麟半遮着眼,不看她。
“想怎么谢?”
“请你喝酒?”
他听的轻声一笑,“你确定?你酒量如何,你难道不自知?”
“自知,你喝,我不喝,我陪着你。”
谢兆麟侧脸,脸上的表情多出几分有趣之意,只是那双眼眸像是深夜里的海,波涛汹涌,一望无际,似要把所有一切都给吞噬了。
“好。”
两人没有出府,谢兆麟直接带她去了自家酒窖里。
谁知两人还没到,郢吉最先跑了过来。
苏云姑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人,眼里有焦急,恐惧,还有担忧,她看不明白为何小侍卫为何会这样。
“你们不许去。”
谢兆麟揉揉眉心,“你不在屋中看着明朗,来此处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