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兆麟没听懂她想表达的意思,接着解释道,“你跟我说的话,多了去了,定然是记不住所有的,但是多数我还是记着的。
再说我忘了,你可以提醒我的,你再说一次,这次我定然记得就劳了。”
苏云姑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说话时语气也是极为随意,像是突然跟他开了个玩笑。
苏云姑没有再说,而是笑意盈盈的与他告别。
临走时,谢兆麟还特意捉着她的手腕,宽慰她不要想太多。
苏云姑被他抓的有些害羞,走时也是小跑着离去的,看上去是开心的。
但是在进屋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瞬间消得了无踪迹。
她走近一直摆着的那盘棋,坐下。
知儿见她回来,也跟了进来,见她面色不好,担忧的打探,却都被苏云姑敷衍过去了。
“今日,我走后,长公主府可有什么事发生?”
“有,姑娘不知道,就在姑娘走后没多久,二姑娘就去了,一声不吭的往梓铄郡主脸上泼了什么敷衍,梓铄郡主当场就烂了脸,可吓人了。
二姑娘的脸都被划花了,幸好这郡主的脸有的救,不然怕是二姑娘的命都得交代那儿。
二姑娘她,好像是得了疯病,反正那样子挺吓人的。”
苏云姑没吭声,拿点一颗白子,疯不一定是真疯,但狠一定是真狠。
接着挺知儿说道“说来也很是奇怪,听说长公主可是很疼爱梓铄郡主的,但是全程都没有出面,下人说是长公主染了风寒,不便出面,此时便不了了之了。
但是细想倒也正常,两个人都是她的干女儿,她就算出面处理,怎么处理都会落人话柄,还不如称病不出来。”
苏云姑也依旧没出声,长公主被她打昏了过去,如何处理,公主府里除了长公主,第二个主事的便是冷二爷,他一个大男人如何擅长处置这些?
“行,你先回去吧,这几日你去卫姨娘屋里一趟,让她吩咐府里的下人不要乱嚼舌根子,别让人抓了苏侯府的短。”
知儿认真的点点头,他们姑娘说的在理,祸从口出,不管是什么事,都还是少说为好。
待知儿出去后,苏云姑依然没有动,她走了一步黑色的棋子,放下来,长叹了一口气。
她今日真的没有太多想法的,只是想着帮他出口气,可是她没想到,他的这步棋会出这么早。
还真是冷心,这不由让她想起了之前黎浅与左思明都提醒过她,关于谢兆麟的话。
那也不能怪她将计就计了。
苏侯府外,马车转头离去,奔行的路不是会首辅的,而且通往皇宫的。
朱红的墙,金色的琉璃瓦,在夜色里,都没了颜色。
谢兆麟跪在大殿里,眼角里映着一抹明黄的影子。
“爱卿今日功劳可是甚大啊。”
谢兆麟跪的拘谨,“请皇上恕罪。”
“哦?恕的什么罪,朕说的是今日工部呈上来的折子,南方水患,你出的改道排水的主意很是有效,江南总督的折子今日已经呈了过来。
若不是他,朕还不知你背后付出了如此多的事,你啊!”
话落身旁人又是一阵长叹。
谢兆麟头更低了些,“为皇上分忧,是臣的本分,臣此时过来,是专门过来请罪的。”
“什么罪不罪的,先起来说,爱卿就算是做了错事,竟这般?”
谢兆麟自然听的出他话里的客套,并没有起来,依然在地上规矩的跪着。
“今日梓铄郡主辰宴,苏候三女儿与长公主厮打了起来,臣当时过于震惊,以至于没能及时阻拦。”
“哦?为何会打起来?”
“臣有罪!”
“哈哈哈哈,这是两个人因着你,情敌分外眼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