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又活的是第二世,那些久远的记忆,就算想起来,也会觉得是一场梦。
若不是这些日子,她频频梦到桑吉,记忆也断然不会调起关于这个少年的片段。
但是这种现象又预示着什么,或者难道是预示着桑吉回来了?
苏云姑脑中一顿,猛地坐起身来,急声喊“知儿”。
知儿焦急忙慌的跑进来,见苏云姑已经光着脚下了地,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姑娘,怎么了?”
苏云姑抓着她,像是求证什么,“知儿,前些日子,你替我收拾衣裳时,是不是说过有件有酒味?”
知儿想了想,记得自己好像是曾说过的,但是也记不大清了。
苏云姑打开柜子,拿出那件绿荷色的衣衫,知儿一下便想了起来。
“奴婢想起来了,确实想起来了,当时奴婢还说闻着像青梅酒的味道,正好配姑娘这衣裳的颜色。”
苏云姑却脚一软,蹲在了地上,知儿本想笑,见苏云姑这样,吓得也跟着跪下来扶她。
“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不要奴婢去喊人?”
苏云姑摇头,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故作镇定道:“不必,你把我扶起来。”
知儿把她扶到椅子上,苏云姑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手脚也没个温度。
“这是青梅酒…”
“你莫不是醉了…”
“桑吉是谁?”
原来那晚并不是个梦,接下来,苏云姑不敢想了。
“知儿,替我梳妆,备马。”
知儿点头,知道今日苏云姑要办的事重大,自然也不敢多问。
可等她驱车到了首辅府时,却被出来的管家告知,谢兆麟被皇上派出去办事了,不在京都,回来的时间不定。
苏云姑只得失落而归,她心中想不通,更是不敢想。
再加上苏云华婚期将至,她便有意识把所有重心都放到了苏云华身上,这更像是在有意逃避。
苏云华出嫁那日,天下大雪,苏云姑想起来,这是她回来的第三年。
而今,她没有走上一世的路,过得也比自己想的要好。
苏侯府门前吹吹打打,很是热闹,但毕竟不是个正妃,坊间百姓看新娘子出嫁时,看戏的心情更多几分。
苏云华心情还算不错,不管苏云姑做了多少幺蛾子,最后她还是某得了一个好的结局。
至少她如今身份水涨船高,苏云姑见了她,也是得行礼叩拜的。
苏云姑站在门廊的红绸下出神,今日她可是听说梓铄郡主竟没收到拜帖,长公主甚至发了话,不让她过来。
原本长公主若是不做什么,梓铄郡主也不会在意这些,偏偏长公主的一句话,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长公主自她小时,便宠她没个限度,以至于她养的极像长公主暴戾的性子。
虽说长公主嘴上承认了苏云华这个干女儿的身份,但是比起对梓铄的上心,可是差的远了。
谁会对一颗棋子上心?
要知道梓铄郡主为了进来,可是抢了太子妃的请柬的,也幸而太子妃脾气极好,不与她一般计较。
想着这人便有了进来,今日的梓铄郡主穿了一身正红色的衣裙,衣面上的花样都是用金线钩织而成,张扬而艳丽,这可比苏云华那嫁衣好上几倍。
苏云华盖着盖头,将要被媒婆扶进门时,梓铄郡主突然拦了下来。
“慢着。”
媒婆为难,给梓铄施礼道:“郡主,有什么事回头再说,这耽搁了吉时就不好了。”
梓铄郡主笑的头上插着的玉坠子乱颤,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