晱知儿哭出声,忙摇头,“是奴婢的错,姑娘别这样说……”
“那要怎样说!”
知儿说不出话,无力的跪在地上,此时她好像除了哭,做什么都是错的,她不想苏云姑这样痛苦,若是有别的法子,要她怎样她都愿意。
“莺歌如今在哪里?”
知儿瞳孔一震,慌乱的摇头,苏云姑气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拿着你的东西,离开苏侯府,此后想去哪里,你便去哪里,别让我看见你就行。”
知儿万万没有想到苏云姑会这样做,忙去拉苏云姑的衣服。
“姑娘,换个法子行不行,奴婢想伺候姑娘,只要让奴婢留下来,做什么都行。”
“知儿,我不是圣人,如今被害得是我祖母,是我一心疼的那个人。此事别说不是你,就是你干的,我也饶不了你。
你以为你不说,事情就会如你所料?是,我知道你把莺歌看的多重要,所以呢,感情被害的不是你祖母,所以此事就要我当作没发生,我祖母就活该受罪。”
“奴婢愿意承担……”
“承担什么,你是我的丫鬟,明知道你没有犯错,我还要罚你,你当这些年和你养出感情的是别人,所以我就该心安理得是不是?
我倒想问问你,莺歌是你的妹妹,我是你的谁?仅仅是你的主子吗?”
知儿意识到,自己这把刀,是扎在了苏云姑的心上,一次又一次,扎的千疮百孔。
她从没有像此时这样厌恶自己。
“走吧,还有,我不会放过莺歌的,这件事如果让我找出是她做的证据,她连带着她的主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知儿不语,因为她知道,此时她不管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是没用的,她改变不了苏云姑的想法,也护不住莺歌。
就算是死,于她而言,都是一种自私至极的想法,就像苏云姑说的,若是她死了,被打击的生不如死的都是她最在乎的人。
所以她得活着,但是她觉得她不应该这样安稳的活着,最好生一场大病,日日折磨着她,她心里才能安稳一些。
苏云姑不知道她的想法,只见她起身,跌跌撞撞的从她的屋子里跑了出去
苏云姑没有说话,也没有拦着,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怪她。
有些事,站在别人的位置,她倒是很能理解,但是谁又能站在她的位置上,理解理解她?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苏云姑抬眼,见苏侯竟站在院子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苏侯走近,空气有些尴尬,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胳膊。
“不……让爹爹进去坐坐吗?……爹爹站了好一会儿,腿有些酸。”
苏侯说着话时,老脸有些红,头次在自己闺女这儿厚脸皮,心里不自在的更厉害。
也幸好苏云姑让他进屋坐了,甚至还给他亲自倒了杯茶。
苏侯捧着茶时,像是捧了个宝贝,心里一酸,差点老泪纵横。
他突然又觉得,这点尴尬不算什么,日后他应该脸皮再厚一些。
“这么晚了,父亲怎么没去休息?”
苏云姑心里难受,与他说话时,语气也比平日乖巧,这跟她平时装出来的一点都不一样。
“我是怕你自己偷偷哭,便过来看看你。”
苏云姑听得一阵沉默,她怕她一说话会忍不住哽咽,她明知道自己应该装的平和一些,可是此时她一点都不出来。
女儿肯露出自己的委屈,苏侯本来应该高兴的,但是看她这样,他倒是宁愿她素日对他假惺惺的样子。
他伸手摸了摸苏云姑的头,又怕她再缩进自己得壳子里,所以摸了两下便拿开了手。
“别难受,若是因为丫鬟伤了你,咱们便不要她了,日后爹爹再给你找百十个乖巧的丫鬟。
若是因为祖母,你更应该放心,有神医在,不会出什么事,难得你清闲几日,多出去陪陪朋友。
不然等老太太醒了,定然又不停的在你耳旁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