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痛吗?”
“嗯,痛。”张施英打个哈欠。
“看你不像痛的样子。”
“疼,哎呦……”
“……给你拿个暖宝宝。”
“你不帮我揉了?”
“不是还痛吗?”
“痛,但是没那么痛了。”他把手伸出被子拽住陆信珍,“再帮我揉一下。”
陆信珍将信将疑,“真的假的?”她把手覆在他的胃上缓缓顺气。
“以前阿弟肚子疼我也帮他这么揉。”
“你跟信嘉才差一岁怎么还要照顾他?”
“差一岁怎么了,差一天也是姐姐。”陆信珍调了调坐姿,“做姐姐的就要照顾弟弟。”爸妈总是在信嘉惹祸时这样对她说。
“你总不能一辈子给人当姐姐。”
陆信珍笑,“不做姐姐做什么?血缘又斩不断。”
张施英拿开她的手坐起身。
“哎你……”
“对我来说你不是谁的姐姐,也不是谁的女儿,你做陆信珍就很好了。”
他目光真挚,眼里闪过窗外照进的光,像粗砺黑石切开露出温润透亮的璞玉。
陆信珍没再多说,抽回手拿过桌上的空杯,“胃不疼了就休息,我一会叫你吃药。”
连续三天,张施英躺在床上受着好吃好喝的伺候。饿了有人喂米粥,疼了有人揉肚子,身体虽受病痛折磨,精神却得到极大满足。
人总是贪心的,分开时觉得看一眼就好,能看到又希望呆在一起,等真住到一起又渴望得到更多关注。
所以人一贪心病就不容易好。
“今天好一点吗?”
“胃疼,人也没什么力气。”
陆信珍看看温度计,36。5°。
“也不发烧,胃药也吃了。”她坐在床边给张施英揉肚子,“要不然去打针算了。”
“不用,我多歇两天就能恢复。”
“嗯,那我这两天煮点小米粥。”
“还喝粥啊?”
“胃不好当然要喝粥。”
“能不能吃点别的?”
“那就清汤粉,再配白灼生菜?”
张施英靠在床头,“可不可以煮点肉啊?”他连吃三天清汤寡水,胃里淡的能养鱼。
“那再煮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