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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华再不敢支支吾吾,忙道:“卑职不敢,梅少傅是醒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好像生了些气,不肯留在昭阳宫,让东明收拾东西搬回了癯仙榭。”
“哦?”宋澜有些不解,“谁惹他生气了,段纸屏么?”
“南诏世子一同去了癯仙榭,盯着宫人熬完了药才出的宫,应该不是世子。”
宋澜越发不解:“那能是哪个不长眼的。”
不长眼的宋澜带着满肚子疑惑跋涉到了癯仙榭门口,却破天荒地被东明拦住了。
东明恭恭敬敬:“陛下,我家主君说他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
“少傅身体不适,朕才来探望,小东明,你怎么回事?”
东明鼓足勇气,无视宋澜充满震慑性的目光,一本正经:“我家主君说,他不想见您!”
宋澜好像意识到那个惹梅砚生气的“不长眼”的人就是自己了。
宋澜招了招廖华把东明拉开,自己进了癯仙榭,梅砚自然是没有睡下的,正倚在床边发呆,一双杏眸里全是冷意,脸色也说不上多么好。
外头的动静他早就听见了,他心里气宋澜枉顾人命,竟不肯与他多说,只冷冷道:“你出去。”
宋澜没出去,也没再往前,脸上的乖戾退下去,换了些讨巧:“少傅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一声不说就自己搬回来了,是朕哪里得罪了少傅?”
他们两人之间,其实早就已经不适合用“得罪”这个词了,宋澜之所以这么说,是他看得出来梅砚的确是很生气,却又不知他在气什么,即便是前些时候他戏弄梅砚,梅砚也至多是冷下脸,从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梅砚终于抬眼看他,见宋澜正站在门边,屋里有些暗,看不清神色,身形却修长挺立,他收回目光,暗自感叹这人终究不是当年的少年了。
“陛下别叫臣少傅。”
宋澜最看不得他这般冷言冷语,话说到这里,耐心也被消磨没了,便忍不住走近,伸手掐了梅砚的下巴,“梅景怀,你这又是在闹什么?”
梅砚挣扎不开,还是往后退了退,“陛下杀伐果断,做事雷厉风行,一条人命说弃就弃,全不管君臣之律。臣教了陛下五年,陛下学成了这般?”
出乎意料地,宋澜低头笑了笑,扼着梅砚的手也松开了。
这次轮到梅砚一愣,什么毛病?
“少傅啊少傅,你这一病半个月,消息倒是很灵通,枉费朕在朝堂上应付那些老匹夫的时候心里还一直记挂着你的病了。”
他不肯把话说明白,梅砚也不肯细问,侧过脸去不肯看他。
自己这个太子少傅,果然当的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