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筝意识到,老头肯定知道些内幕,连忙递给老头一包烟,是她早准备好的。
或许是在工地看门太过寂寞,老头叼着烟也打开了话匣子,和聂筝说起了些不为人知的事。
“我看新闻说这个项目之前发生过塌房事件。”
“没错,你看见那栋没有?房子刚刚盖好,却直接从七楼往下塌,直接塌了两层。不过倒是没什么伤亡,大家也都没当回事,很快就把它给忘了。”
“刚建好的房子,怎么无缘无故就塌了?”
老头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朝聂筝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
“盖房子用的建材都是不合格品,承包商一开始以低价购进了这批建材,还不是抱着侥幸心理,以为不会出事,可却出事了。塌了之后,毕竟上了新闻,这事引起了上面的重视,我猜承包商是怕出事,直接跑路了。那些破烂玩意现在还堆在工地里呢。”
“您知道这建材是从哪儿购进的吗?”
老头又抽了一口烟,回道:“樊氏。”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聂筝将刚刚与老头的谈话通通都录了下来。
这就是证据。那头商业街的项目还没有开始,可如果她能够证明樊氏原本就存在用伪劣建材以次充好的情况,上面肯定会重视,也一定会彻查这次招标会事件。
这已经不仅仅关乎崇渐知和崇氏了,如果真的让他们联手做这个项目的话,建造的楼房一定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上一次幸好无人伤亡,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收集完证据之后,聂筝主动联系了崇渐知,告诉他有重要的事要说。
崇渐知这几天一直在徵越办公,今天上班的时候就发现聂筝竟然请假了,他还有些担心,没想到聂筝竟然主动联系了自己。
“我下班后早些回家,你过来找我吧。”
“好。”
她手握证据,准备见崇渐知,这一天都待在工地,他整个人灰头土脸的,打算先回家洗个澡,换一件干净的衣裳。
毕竟崇渐知有洁癖,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一定会嫌弃。
可没想到刚回家洗了个澡,聂筝却接到了樊敏哲打来的电话。
对方说想要见她,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没什么话好和他说,便想拒绝,可话刚说出口,对方却道:“我知道你今天去做什么了。”
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两下,聂筝大惊失色,自己今天的行动谁都没有告诉,樊敏哲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在你家楼下。”
“……好,你稍等一下,我下去。”
随便披了一件外套,聂筝到小区门口,见马路对面停着樊敏哲的车,而他就靠在车旁,正在低头抽烟。
夜风有些急,将他的发丝吹得凌乱,他站在路灯下,影子拉得长长的,竟显得有些孤独。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到高中的时候,三人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那时候大家还没有步入社会,也从未有过勾心斗角。
印象里那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少年,在记忆里已经逐渐模糊。
眼前这个穿着熨贴西装,举手投足已经无比成熟的男人,虽然和记忆里的那个人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却令聂筝感到无比陌生。
进了车里,聂筝开门见山问道:“你叫我下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