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微只觉得手心烫的惊人。
她快速眨着眼睛,泪水浸湿了睫毛。
她爹是泥腿子当上的将军,祖上田产只有几亩种不出庄稼的破地,谢夫人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夫妻俩攒了一辈子才攒下这些家底,谢夫人拿的这些怕是她全部家当。
谢夫人气愤道:
“哼,若不是瞧见那薛蟾还有几分可靠,我是绝不会叫你去那样人家受苦的!”
谢见微神色晦暗,五年前的事薛蟾伪装的太好了。
虽然碰了她,事后却是一副愧疚不已的姿态,在谢府跪坏了膝盖。
谢家人一直以为他很有担当,加之谢见微小产,薛蟾不离不弃,毫无怨怼,更是打消了谢家人的怀疑。
谢见微淡淡道:“娘,我还有件事要和您说。”
“我怀疑,薛贤齐是薛蟾的儿子。”
“!”
谢夫人大惊失色,声音都哑了。
“你说什么?!”
她用力攥住谢见微的手腕,“晏晏,你说的话,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你说薛贤齐是薛蟾的儿子?是他亲儿子?!”
“我是这样猜测的。”
“你发现了什么?”
“薛蟾对薛贤齐的期望太高了,薛贤齐已经十五,他若知道自己并非薛蟾的亲子,二人之间总会有些隔阂,薛蟾为何那样信任他,相信他功成名就后,就会给他这个亲舅舅养老?”
“他甚至不在乎自己的亲儿子。”
谢见微说的是薛蟾其他妾室生下的小子。
“老三今年十二,老四也快四岁了,他平日虽然也亲近关照,但远不及薛贤齐。”
谢夫人喘息粗重,渐渐懂了。
“怪不得,怪不得我听说,薛贤齐和薛蟾受伤这些日子,你都不曾去探望过,原来是因为——”
谢夫人恨极了,“那畜生!竟然敢隐瞒这样的大事!甚至不惜利用亲妹妹的名声,亏我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
谢见微并未纠正谢夫人的话。
她这样想是最正常的。
毕竟谁会想到薛蟾竟会认自己的情妹妹,做亲妹妹呢。
人伦纲纪在他们这两人眼里,到底算什么?
“我的儿,你可有何证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