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微没说话,薛又宁兀自道:
“我、我害的小世子得了敏症,安盛侯夫人必定恨死我了,若是侯夫人将这事告诉旁人,我就再也不能——”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谢见微停下步子,回头看向她。
“当务之急,就是将功补过。再回去好好地练练你的眼色。”
薛又宁一整个如丧考妣,回到席间还没缓过劲来。
安盛侯夫人很快也回到了席间,虽然儿子出了事,她仍是撑住了场子。
但消息比风传得还要快,内院发生的事迅速进到每个人耳朵里。
薛又宁借口如厕去整理衣裳,回来时便听见宾客窸窸窣窣的议论。
“广阳侯府的那个薛姑娘,可是真不行。连金器铜器都分不清。”
“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真是不假,她不是从薛夫人肚子里出来的,就是不行,仅一个眼界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本想她挺好的,还打算替我儿接触接触,现在看,还是算了。”
“怪她自己不争气,薛夫人这样带都带不出名堂,还是算了吧!”
“……”
这些尖锐的话仿佛晴天霹雳,将薛又宁劈的外焦里嫩。
她连迈进园子的勇气都没有,捂着脸哭嘤嘤地跑走了。
没多晌,毓秀听人传话,回来告诉谢见微:
“夫人,车夫说宁姐儿哭着闹着,要先回府去呢。”
“由她去,叫车夫先送她,到时再来接我。”
直到亥时,宴席才结束。
谢见微叫毓秀转告了薛蟾,让他和薛贤齐先回去,自己留下等车夫回来。
“薛夫人。”
有人叫她,谢见微循声看去,是傅长枝身边的侍女。
“薛夫人,公主有事寻你。”
谢见微跟在她身后,到了才发现亭子里还有两个萝卜头等着。
傅长枝苦笑道:“他们两个偏要和你道别了才肯走,你快来吧,我出去清静清静。”
傅长枝摆着手走了。
谢见微上前蹲下身子,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时辰不早了,殿下该回去休息了。”